【中美】诀别无尽夏(2)

5k了,进度差不多40% 但是我真写不动了明天再说

全部写完一起发lof

因此他花了更加多的时间在加班上,而隔壁好像也消停了点,这也是一种…奇怪的默契?

终于挨到报告会那一天,这还是美第一次见到同届进来的所有新员工,他坐在靠后的位置上扫视着会场的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是应该说林子大了什么史都有,他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黑毛脑袋。

这对吗。美微微眯起眼,凝视了那人好一会儿。好像还真是他…不会吧。

“大家这个季度总体来说还不错….”领导在台上一顿一顿地讲着话,美没怎么注意听。都是些废话,这些高层也就只管手指一点,底下的人怎么完成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总结的时候再胡乱扯两句大道理——烂得都一个样。

“好。本季度的优秀员工,颁给这个月工作最勤奋上进的员工——”
美回过神。
“瓷。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要多向优秀的员工看齐,我们公司才能越做越大…..”

后面的话美是听不进去了,他完完全全只想扣一个问号。难道这话的意思是,那个死卷的新员工,和他讨厌的邻居是同一个人?美开始回忆过去的一些细节,发现这么说很多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什么半夜不睡觉卷业绩,还有临近报告会突然消停的异常状况。

原来是这样,美周边的气压都低了下去。也许是注视的目光太令人毛骨悚然,瓷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回过头,四目相对。瓷挥手打了个招呼,又笑眯眯地转了回去。
反而让美利坚更加恼怒。

熬到会议结束,美就差冲上去拎着瓷的领子骂街了,领导却向他走来,又向瓷招招手。
“小瓷小美啊,你们这个季度干得不错,有个项目给你们,做不做?”
哪有拒绝的余地,尤其是在瓷毫不犹豫的说出没问题的情况下。美犹豫了两秒,跟着点点头。
“那就好。从这周到八月底,把这个软件开发完。可以不?”发着福的领导递过来一打纸。

可以你爸爸。就给了个基础代码和构思,就算他们是做AI开发的也不能当驴使唤吧。但是可惜这个临时小团队里偏偏有人赶着当驴。
美看着瓷接过图纸,心里快要把这个人千刀万剐。

美和瓷前后离开会议室,瓷却没有直接回到自己所在的办公室里,而是走到美的工位旁。
“干什么?”
“讨论一下项目,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瓷礼貌地回答,又压低了声音,“业绩第一没拿到吧,你还得练。”
“在公共办公室讨论?”
“我们也就这个条件了,不然你到我家来也行啊?我们可以细谈。”瓷还是低声说,脸上的笑标志性地挂着。
“滚。”

后来两人退而求其次,选择在网上沟通,不过就是有点浪费时间而已。到了下班时间才讨论出来三个大板块功能,为了追求创新型两人疯狂地抛出意见,另一方又不停地否定。确实是消灭了很多过于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没讨论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就是了。

下班时间。美下意识往瓷那边投去视线,却不想瓷也在看他。
“一起回去吧?我们可以再好好谈一下项目问题。”
“随便你。”美不冷不热地抛下这句话。

 路灯像坏掉的老式电视机,偶尔闪烁几下,投下昏黄跳动的光斑。电线杆上贴满层层叠叠的广告传单,边角卷曲发黑。巷子口的垃圾桶歪斜着,几只绿头苍蝇在腐败的秽物上盘旋。馊掉的饭菜味混合着下水道泛上来的腥臭,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即使已经是晚上,那些属于夏天的闷热还是紧随人影。
并排走着,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路上本来说是要讨论工作的,却是都没说几句话。美反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可看旁边那个人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尊心让他没办法做这个破冰的人。

弯弯绕绕几条破旧的小道,走进单元门。乘上电梯的那一刻美甚至有一种胜利就在眼前的感觉。

电梯门缓缓闭合,贴合不紧密的广告海报摩擦发出干涩的呻吟,门缝里最后一丝光线被掐灭。轿厢猛地一震,才开始上升,钢缆在头顶的黑暗中吱呀作响。按钮的灯还是一如既往的忽明忽暗,数字”5″的笔画缺了一截,变成歪歪扭扭的符号。

就是一瞬间的事。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从井道深处传来。轿厢开始剧烈颤抖,昏黄的照明灯啪地熄灭。
“f**k。”美叫骂了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按底下的楼层。小区的老旧程度还是超乎想象,指示灯亮了又灭,电梯也开始往下坠落。
一直没说话的瓷看他点不上楼层按钮,直接一把拽住美的手腕,强行让他和自己一样贴着墙壁站立。美被拽得猝不及防,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任瓷安排。

失重感猛然攫住五脏六腑,最终随着巨大的撞击声收紧。

美劫后余生地喘着气,全黑的环境让他甚至看不见瓷在哪里。幸好平时有拉口袋拉链的习惯,他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点亮,看见瓷也正准备打电话叫救援。
 “大概还要等半小时。你没事吧?”瓷难得语气没有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颇有些关切的询问。
美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呼吸。

“我之前看了,这里电梯虽然旧,但好歹也是有通风系统的,算是个好消息吧。要不我们来说说工作打发时间?…比如那个ui,我觉得用小猫图案就比老鹰好。”

 “我就觉得老鹰好啊,又帅又潮流。”美呛了他一句,“说到猫,我突然想起来个事。之前你买两箱猫粮是干什么?不会是自己嘴馋了吧。”
“……我买猫粮不给猫吃难道给狗吃,那给你你又不吃,你看这事闹的。”

美很快捕捉到他在间接骂自己是狗,翻了个白眼。

“大善人还喂流浪猫呢,平时亏心事做多了?”
瓷没接话,打开手机。一阵强劲的音乐响起。
“你放的什么?”
“专门放给你听的,往生咒。”
……

美趁着四下没人是真的不能再忍了,直接上手扯瓷的衣领,多忍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力度一下没控制好,再加上惯性,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不到十厘米。美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骂什么,又觉得现在的氛围有点怪,顿了一下把人往后推。这次瓷有了防备,拉住美的手臂。
“你男同吗,勾引我?”故意恶心美的话术,却让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绷紧了手臂想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瓷顺势松了手,让美差点绊倒自己。

“性取向重要吗,反正不喜欢装货,你很安全。”美出言讥讽。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对于一个极具包容心的新时代青年而言或许用泛性恋能最好的形容他,不过这些话他必然不会和瓷谈起。

 

等到被救出来已经是半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小时。本来还针锋相对的气焰也磨平了些。从各种奇闻八卦到就着以前互相整蛊的琐事拌嘴,美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和瓷关系好了点,不过他很快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上帝下海了我也不会和这个人做朋友。美暗自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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