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伊以冲突

微量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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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下文所有英文部分皆有翻译的链接，可以以此帮助阅读

最深处翻涌的回忆碎星地拼接成胶带。漆黑的屋子沉溺在寂静中。拉着人往低洼地带挣扎。混乱的城镇里灯火通明，大街小巷来来回回游走的流浪，扎着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的贵人的眼睛。唾弃着城市的腐败，可他们也依靠这座腐败之城的繁荣。大部分鸟追逐自由，而金丝雀被人圈养而不自知。
任瓷怎么想也想不到。
自从苏和南殉职后，转瞬即逝的五年时间里自己就已经凭借钢铁般的意志与持之以恒的行动成为联盟的领头羊。朝还是老样子，更多了一份稳重，有一副二把手的模样。当然，联盟里还有几人作为后勤人员与他们并肩作战。除此之外，瓷他们也时常收到联盟之外的帮助。使联盟愈发强大，日益走向辉煌。
他身着一身黑色警服，站在写字楼的顶层，将自己隐匿在喧嚣的市中心。他眯起深邃的眼睛，狭长得像条毒蛇，俯瞰全城的动向。
少时，他端着狙击步枪，神色微变。碧眼里屏息的海洋密布乌云，是波涛汹涌的前夕。很好，眼睛透过照门，红色的十字虚线架在目标后脑勺上，忽明忽暗，如同红色警告般，惹得人急不可耐。
有人叫他。
猎物朝枪的方向转了点角度，视线不自觉地往上飘。整个人盛满清冷。通过照门看，二人极短地对视。可他刹那间瞳孔紧缩，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拉着人逃窜似的跑向街对面的小巷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美开枪了。
没有人员伤亡。
仅以示警告。
在一个街的转角处，堆满灰尘。一箱箱发霉的纸壳包裹着腐朽的灵魂。这一段路没有设有路灯，车流量意料之中的少，一片昏暗。也使其适合滋生出灰色产业链。刑事案件也算常客。
瓷与朝上了车，朝一步三回头地张望，伸长脖子，视线直达乌云环绕的高楼顶格。
刚才的人……
“你确定有人开静音枪？”朝眨眨眼睛，没有收获。
瓷缓缓点头。好在对方只是将自己的防弹衣给擦破一个小口。不过在喧嚣中开枪的确是个好的决定。适宜地掩盖开枪到中弹的每个时刻的动静以及自己内心深处的野心勃勃。
瓷看向车内后视镜里的丰满的男人，闭目养神，坐在后排座。
“总之小心点，保护好伊先生。”瓷低声提醒道，眉眼一片阴影难掩自责。
伊先生。是一位长期活跃于全球各地的财经大亨。手下集团日均利润超2亿美金。与人交好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些人。有人出于嫉妒，经常背着他与其他人构成关系网。纵横交错、相互利用。笑脸相迎背后是深不可测的利益。
那么保护就是——有人雇杀手想暗中做掉他。
杀手自然而然就是ANTI-HERO组织中的一个啦。瓷预想的是对方顶多派一个ISR来，完全用不着日韩出手。
五年以来，反英雄组织也长进不少。升级武器、招揽人力、作案变难。美依旧核心领导人，不同于以往，他如今已经消失在世人眼里很久了。成幕后指导了。他有两个言听计从的“帮手”，分别是——日和韩。还有一点，他们不怎么再在黑色地区周边活动了。除非特殊情况，例如丰厚的酬金。
伊先生近期繁忙的行程里有参加拍卖会一项。这个拍卖会位于华尔街地下商城，一年一度的举办加上拍卖的物品珍稀，种类奇特的卖点，刚营业就吸引大量全球的土豪、收藏家观者云集。
好巧不巧，当天的入场时间，一行人穿过古希腊式富丽堂皇的商城大厅欣赏挂在走廊里的旷世之作。来到走廊尽头，于三个电梯口面前伫立，视线跟随钢丝绳上下移动。
显示屏上的信息变成F1，三百六十度全透明的电梯缓缓打开金丝勾边的大门。众人一同挤上去，未免有些拥挤。
瓷站在队伍末尾，直视十几人的电梯，抿嘴笑，道：“我坐下一趟，你们先下去找座位吧。”

一语完毕，门一道关上了。也没有人装作挽留感谢他。
唉。
瓷捏捏鼻梁，神情放松时带着一瞬的疲劳。眼角有乌青，嘴唇没那么红润，边缘起了干皮。
他坐上中间的电梯，随手按亮B3的按钮。
透明的缘故，瓷可以尽情观赏所谓华尔街最繁华商城的容貌。最顶楼的花窗玻璃诉说着这座商城历代演变的故事。皎洁的月光投射下来，瓷的脸上满是浅浅的彩色。纯白的罗马柱上雕刻着裹布新生儿，最顶上还有耶稣、圣母等精雕细琢的形象。他们的眼中溢出的月色是对自由的向往。
瓷看入迷了。左顾右看，全然不顾旁边的桥厢缓缓下降。
一个略显空荡的电梯与他的擦肩而过。瓷定睛一看，电梯里的男子有一头靓丽的金色卷发，耳垂上吊个美元样的黄金耳饰。脖子上一条银色的项链，深黑的紧身衣，皮质外套滑到肩膀。宽肩窄腰，风流倜傥。
两个电梯，两种人，一个下行，一个向上。瓷忽然盼望看清对方的脸，目不转睛。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美转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秒。项链顺势荡出来，熠熠生辉。皮衣袖子上的吊绳晃来晃去，引人注目。
瓷出幻觉了。他看到美朝着他笑了。只是勾勾嘴角的轻笑。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轻佻。
待瓷恍惚地走出电梯口，他才回过神。那是……美吗？！瓷还是不敢往下定论，但他依然认为概率不小。很有可能那就是脱离战争的、日常休闲的美。

7：00PM，拍卖会准时开幕。
瓷摸黑来到朝的身边，小声询问：“情况如何？”
“没异常。”朝身子微微侧倾，“倒是你，怎么这么晚？”
“我遇到美利坚了。他没认出我。”
“啊？！”朝紧急噤声。“那你……”
一个认同的鼻音闷闷地传进耳朵。
“我去和前台的工作人员核对了拍卖会的会场信息。”瓷低声说道，巡视了两圈周边情况，“有一场是下午两点到六点半的。”
朝点点头。严肃的眼神越过层层波浪般的座位，与在场的人一样，落在拍卖师的身上。
拍卖会正常举行。每一次叫价都是金钱的涌进。富豪只需动动手指，让臂弯里的伴侣得意洋洋地举牌拔高经济门槛。“125 million dollars, three times. ”拍卖师站在荧幕前，天价的数字打着白光倾洒在他的后背上。手中的拍卖槌几欲落下，最终随着拍卖师一声洪亮的“Deal”落槌，敲在拍卖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冰山一角的金钱洪水滔天地流出账户。霎时，场馆间迸发出此起彼伏的掌声。有客套的恭喜也抱有不甘之心。
“The next product is——”拍卖师故作神秘，勾唇嘴角划出弧度，“The Mosin-Nagant Rifle！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伊“哦”了一声，不禁挪了挪身子，表情逐渐从玩味变得认真。没有人看不出来，他对这件军事藏品很感兴趣。其他人也不例外。
失去庇护的事物总让人极其地想要占有它，不是么？
“This rifle is the legendary League of Legends. The former Soviet Union combined the Mosin rifle produced in the United States with the Nagan rifle in France. There are only three rifles left at present. They are carbine, sniper rifle and‘Dragon Knight’. The starting price is five million US dollars！ ”
五百万！美元！
钱这么好赚的吗？瓷还是理解不了富人们的乐趣。不就是个枪嘛，虽然自己也只用过仿制版。
“20 million US dollars. ”伊先生轻飘飘地举起写有1979的编号牌。墨绿的眸子是对藏品的势在必得。
神秘的战争色彩，辉煌的英雄事迹。
年轻有为的拍卖师对底下端坐着的人了如指掌，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一次次的报价，口齿间的价格一大截地跳，吐字都快不清了，但拍卖师脸上的笑意却掩盖不住。环形的会场包裹不住人们的欲望，一次次的抬高，是无数次的心理博弈。

夜间11：00，客人们回到B2的酒店房间，静候自己的拍品。
211房间里，伊先生、瓷、朝围坐在沙发上。没有保镖在内。
“咚咚。”
正在攀谈的几人正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猝不及防地融入一段突兀的敲门声。伊向门口望去。
“Hello, your items have arrived. ”
伊喜笑颜开，急忙迈步去开门。殊不知身后的瓷朝二人默默站立，双手握住腰带上的手枪，神情恢复往日的警惕。
“Is it Mr. Iran? ”
“Yes，it is me. ”盯着近在咫尺的真枪实弹，伊的心跳不自觉地慢慢变快。
服务员戴着帽子，恭敬地弯着腰：“Well，then，”语气沉稳了很多，连带着惴惴不安的心也冷静下来，“I’m here to kill you! ”牙齿一亮，手里的盘子一转，枪械重重地砸在地上。修长的右手戴着白色的手套，从身侧顺势掏出来一把左轮手枪。瞳孔倒映眼前人的惊愕，是自己实力的最好诠释。
瓷朝反应迅速，分别从左右两边进攻来人。朝一个健步上前，脚踝使劲地往以的左肩膀压。瓷趁人承受之际，一个横踢踹在他的右边腰身上，瞬间泛红。帽子被巨大的冲击给脱落在地，以色列脸色明显不好看。上牙齿咬在下嘴唇上，把嘴角咬破一个小口。他抓住朝的脚踝，手上青筋暴起，惹得朝一阵痛呼。右手的枪口对准瓷的眼睛，扣动扳机，打偏在瓷的肩膀。罪魁祸首朝的挣扎连带着自己发挥失常。以色列一怒之背过身下将朝的脚往前拽，一个半成品的过肩摔完成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剩下倒地之人的痛斥。
戏谑的笑引出开枪的决绝。
以的右手多出个窟窿。鲜血大片大片地坠在左轮手枪上，摔在红地毯里，红地毯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朝向四处扩散，如同病原体一样。因为拿不稳的原因，子弹偏左，击破了落地灯，零星的玻璃流星般转瞬即逝。
是瓷。
“ISR. ”瓷稍微气息不稳，“Who sent you？”蔑视跪着的以。
伊先生心有余悸地藏在红丝绒沙发后面，静观场上局势的风云变幻。
“Excuse me. ”有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口，幽深的眼睛游荡在瓷的身上，“I already called the police. Now I need to take him to the hospital. Farewell. ”二话不说，拎起以色列脖颈后的衣服就快步离开了。
左轮手枪索性不管了。
瓷护着肩膀站在房间门口目送他们进到电梯才匆忙拉起地上的朝：“是美利坚，那个服务员。”
“嗯。我知道。”朝拍拍灰尘，从容淡定地捡起枪支，慢步走向伊朗，绅士地拉他坐在沙发上。
风平浪静了几天，瓷和朝正式退出保护伊朗先生的行动。经过上一次的事情，美吃了大亏，肯定需要调养生息。一时半会儿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伊自然也就安全了。
但每个人深知。
光明只是暂时的。在看不见的地方，又会有锋利的爪牙伸向社会的边缘。那条游走不定的安全线，圈养人，也让人迷茫。无知到忽略有什么利器在暗处以红线瞄准自己。夜幕降临时，是鲜血的浸染，群众的嘶吼，与凶手的狡黠。
总有一天，安全线会缩小，会变成一个点，最终灭亡。
“One day. ”
烟头的弱光在夜空下熄灭了。

说好七点半发 结果拖到现在（扶额）

另祝法法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