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清晨裹着薄雾,塞纳河畔的咖啡厅早早挂上了蓝白红旗帜。瓷将一束沾露的鸢尾花
放在法家门前,轻轻叩响门扉。
门开了。法披着松垮的睡袍,金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却在看到瓷的瞬间眼睛一亮:“我以为你赶不上早餐了。”瓷笑着替他拢了拢衣领:“答应过陪你过生日,怎么会食言?”
屋内飘着可颂的香气,德意正为烤焦的蛋糕边角争执,西抱着一瓶红酒靠在窗边看戏。英端着红茶从厨房踱出来,瞥见瓷便挑眉:“哟,东方人带了什么好东西?”美利坚从沙发后探出头,墨镜滑到鼻尖:“肯定是卷轴啊青花瓷啊什么的——嘿,法!你去年答应送我的油画还没画完!”
法翻了个白眼,瓷却从袖中取出一只细长的木匣:“是茶叶,正山小种。”他顿了顿,“还有……我自己烧的釉里红瓷瓶。”法接过匣子,指尖擦过瓷的手背,耳尖微微泛红。联在一旁咔嚓咔嚓拍照:“五常和睦画面,值得发推——”“删掉!”美和英异口同声。
卫兵敲门送来堆积如山的礼物,俄的套娃、德的齿轮钟表、意的歌剧唱片……法却悄悄拽住瓷的袖子:“其实我更喜欢你上次烧裂的那只茶杯。”瓷失笑:“哪有寿星讨瑕疵品的?”
午后阳光斜照,瓷在露台帮法修剪玫瑰丛。法忽然说:“你知道吗?鸢尾的花期很短。”瓷剪下一枝并蒂的花苞,别在他领口:“但根茎年年都会发芽。”
楼下传来盘子碎裂声和美的爆笑:“英吉利!你的司康饼把意呆利的叉子崩断了!”
黄昏时,瓷掏出一枚青花袖扣别在法的衬衫上。法抚过釉面细腻的缠枝莲纹,突然凑近他耳边:“明年生日,我想去景德镇看窑火。”
夜风拂过,塞纳河倒映着两岸灯火。瓷看着法被镀上金边的侧脸,想起六百年前那个在广码头捧着碎瓷片、固执地要学“冰裂纹”技法的法兰西商人。
“生日快乐。”他轻声说,而法在烟花绽开时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