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俄美→瓷   （全员男设）

  ‼️如有不适，请立即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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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南揣着叠得整齐的日报推开办公室门时，苏正对着窗台的绿萝发呆。

 

  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响让他回过神，视线扫过南手中的文件袋，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瓷呢？”

 

  南将日报搁在桌角，指尖蹭过牛皮纸袋上残留的橘子糖香气。

 

  今早他去敲瓷的房门时，里面只传来闷闷的”我没事”。

 

  少年的嗓音还带着未散的鼻音，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他说今早靶场加训，让我代送。”南扯了扯军大衣领口，故意让袖口蹭过桌面，”怎么，老列巴开始关心下属考勤了？”

 

  苏没接话，指腹摩挲着日报封皮上瓷惯用的蓝墨水签名。

 

  那字迹总带着股少年人特有的执拗，末尾的勾总要挑得高高的。

 

  南瞥见他喉结微动，突然想起昨夜瓷攥着自己手腕时，那滚烫的泪水如何渗进军装布料。

 

  ”昨天的事……”苏突然开口，钢笔尖在台历上划出一道墨痕，”是我考虑不周。”

 

  南斜倚在门框上，军靴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地面，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听说西伯利亚的冻土要到开春才化？有些人捂不热的，不如趁早挪开手。”

 

  他伸手扯松领带，金属扣碰撞声清脆，”新兵蛋子总爱盯着靶子较真，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还觉得挺光荣——可有些靶子，压根就不该立在那儿。”

 

  苏握着钢笔的指节发白，台历纸被戳出细密的褶皱。

 

  南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几分冷意：”您说怪不怪？靶场的探照灯照得人睁不开眼，可总有人愿意摸黑往前走。明明伏特加呛嗓子，偏要当成格瓦斯一口闷。”

 

  他的目光扫过窗台蔫头耷脑的绿萝，”有些植物挪错了花盆，再怎么浇水也是白搭。”

 

  新兵的口号声突然拔高，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南站直身子，掸了掸军装上不存在的灰，指腹不经意擦过牛皮纸袋上橘子糖的褶皱：“听说有人在靶场冻得连握枪都不稳？”

 

  他忽然凑近，军大衣下摆扫过苏手边的日报，“有些人啊，连挡风的墙都不愿当，倒让冷风把人往怀里逼。”

 

  南转身时军大衣下摆带起一阵风。

 

  他半侧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过时的文件该归档归档，该销毁销毁——要是占着保险柜的位置，不如腾出来放些能用得上的东西。”

 

  他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凛冽的锋芒，如同出鞘的刀刃，“要是有人不懂得捧着真心的分量……我倒不介意给这株快冻僵的小树苗换个温室。”

 

  话落，南却在迈出半步后折返，漫不经心地将一颗橘子糖抛在瓷标注的弹道偏差图旁。

 

  糖纸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后勤部新到的零碎，省得文件闷出霉味。”

 

  门被重重带上的瞬间，苏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苏攥着那颗橘子糖，糖纸在掌心被揉得发皱。

 

  接下来的日子，苏像是被南的话刺痛了神经，开始疯狂寻找瓷的身影。

 

  而瓷却像团飘忽不定的影子。

 

  晨训时故意错开队列，食堂打饭专挑苏不在的时间，就连往日雷打不动放在他桌上的战术笔记，也改由南转交。

 

  苏好几次站在瓷的宿舍门前，手悬在半空，最终都落了空。

 

  第三日黄昏，靶场的探照灯还未亮起，苏在弹药库后的阴影里找到了瓷。

 

  暮色渐浓，给瓷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纱。

 

  少年背对着他，手中的布反复擦拭着枪械，动作机械而迟缓。

 

  后颈露出的一截苍白皮肤，像冬日枝头倔强未化的雪。

 

  ”瓷……”

 

  苏的声音在寂静的靶场格外清晰，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金属零件相撞的脆响骤然加剧，瓷像是被惊到的小鹿，利落地合上枪匣，转身便要离开。

 

  苏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拽，指尖堪堪擦过少年军装上的铜扣，却只抓到一把虚空。

 

  瓷加快脚步，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里。

 

  苏望着空荡荡的靶场，风卷起地上的弹壳，叮叮当当的声响里，恍惚又听见南临走时那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要是有人不懂得捧着真心的分量……”

 

  深夜，探照灯的光芒刺破黑暗。

 

  在废弃岗哨的围栏上，南斜倚着吞云吐雾，烟头明明灭灭。

 

  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苏轻笑出声：”老列巴也会着急？”

 

  他扬了扬手里的煤油灯，暖黄光晕里，瓷蜷缩在弹药箱后的身影显露无遗。

 

  少年抱着膝盖，军帽盖住大半张脸，唯有垂落的睫毛在颤抖。

 

  ”你们聊。”南将灯塞给苏，转身时军靴碾过满地弹壳，”不过劝你想好了再说，小同志的真心，可经不起第二次冻僵。”

 

  脚步声渐远后，瓷终于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映着跳动的灯焰，像两簇即将熄灭的火苗。

 

  他的眼神里有委屈、有躲闪，还有一丝倔强。

 

  苏蹲下身，与瓷平视，犹豫着递出攥了整夜的橘子糖。

 

  糖纸已彻底失去光泽，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却在少年指尖触及时，突然被攥得发颤。

 

  ”瓷……”

 

  苏喉结滚动，想说的话在嘴边打转，最终只是抬手，将瓷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硝烟与柑橘的气息，”最近靶场的风，太乱了。”

 

  瓷睫毛轻颤，欲言又止的模样像只收拢翅膀的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苏望着他泛红的眼角，随手扯下自己的皮质手套覆上那冰凉的手背：”别把枪握出残影了。”

 

  远处传来南不成调的口哨声，混着煤油灯的爆裂响，在弹药箱的阴影里摇晃。

 

  ”明天……”苏顿了顿，看着少年骤然绷紧的肩膀，将军大衣下摆随意搭在对方膝头，”气象台说云层要散了。”

 

  瓷低垂的眉眼突然弯起，藏在帽檐下的嘴角溢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攥着橘子糖的手指微微收紧。

 

  只是那句裹在冷硬语气里的关切，虽让少年眼底亮起微光，可悬在半空的承诺，又经得起几次日升月落的消磨？

 

  风掠过弹药箱间的缝隙，将未说出口的疑问卷成细雪，纷纷扬扬落进夜色深处。

 

 

#作者的闪现

  bur，屑苏竟然就这样把瓷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