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联劫》主瓷法,副美英,连载,私设

第11章 能力共振

 

月蚀开始了。

 

瓷站在地窖入口,仰望天空。原本皎洁的满月正逐渐被地球的阴影吞噬,边缘泛起诡异的红光。结晶化的右手随着月相变化而脉动,像有生命般一明一暗。

 

“看这个。”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瓷的观察。黑客少年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光照亮他疲惫的脸,”我从塞浦路斯带来的硬盘里恢复了部分数据。”

 

瓷俯身查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标有”净化计划”的加密文件。韩敲击几下键盘,文件解锁,露出一张世界地图,七个红点分布在各大洲,晏城的梧桐苑只是其中之一。

 

“全球范围的异能控制网络。”韩指着屏幕,”月蚀之夜,七个设施将同步启动,利用异能者作为媒介发射精神控制波。”

 

“范围?”瓷的胃部一阵紧缩。

 

“理论覆盖全球。”韩放大一张设计图,”他们称之为’灯塔系统’——每个设施都是一座灯塔,互相增幅,形成无死角的控制网。”

 

地窖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瓷和韩冲回去,发现法正在抽搐,鼻孔流出鲜血。朝鲜迅速按住他的肩膀,南斯拉夫则准备镇静剂。

 

“等等!”瓷跪在法身边,结晶右手轻触他的额头。蓝光流转,法的颤抖逐渐平息。他的眼皮颤动几下,睁开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瓷…”法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月蚀…多长时间了?”

 

“刚开始。”瓷握住他的手,”还能坚持多久?”

 

“不超过…十二小时。”法的目光扫过地窖里的每个人,在看到美和英时微微停顿,”都到齐了…很好…”

 

“什么很好?”美不耐烦地问,”我们被全球通缉,俄的追兵随时可能找到这里,而你在打哑谜?”

 

法虚弱地笑了笑:”七个初始能力者…月蚀之夜聚齐…这是华计划的关键…”

 

“什么计划?”英皱眉,”我以为华已经死了。”

 

“死前计划…”法的呼吸变得急促,”她预见到这一切…安排我们七个…各自发展…等待重逢…”

 

塞浦路斯突然咳嗽起来,老人挣扎着坐直:”怀表…华留下的怀表在哪里?”

 

瓷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锈迹斑斑的怀表。当它接触到塞浦路斯枯瘦的手指时,表面突然弹开,露出隐藏的微型投影装置。一幅全息图像浮现在空中——华的脸。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记录,说明月蚀之夜七个初始能力者已经重聚。”影像中的华神情严肃,”‘灯塔’组织的真正目的是通过精神控制波重塑全人类思维。而阻止它的唯一方法,是七个能力的完美共振。”

 

美吹了声口哨:”所以我们要组团打boss?酷。”

 

“安静!”英厉声道。

 

华继续解释:”每个初始能力者都携带部分关键代码——法(1号)的精神控制,英(2号)的元素共鸣,美(3号)的空间折叠,塞(4号)的记忆读取,韩(5号)的技术同步,南斯拉夫(6号)的基因锁,以及瓷(7号)的零点领域。月蚀峰值时,七种能力共振将产生反制波,摧毁灯塔系统。”

 

影像闪烁几下,出现了七个符号组成的复杂图案:”共振需要在七个设施的中心点同时进行。时间必须精确到毫秒级。”

 

投影消失了,地窖里一片寂静。法再次闭上眼睛,呼吸微弱但平稳。

 

“所以他大老远把我们叫来,就为了放段录像?”美摊手,”恕我直言,这计划烂透了。”

 

“闭嘴,美国佬。”英揉了揉太阳穴,”问题是,我们怎么在十二小时内赶到七个不同地点?最近的设施都在不同国家。”

 

韩敲击键盘调出地图:”理论上,美的空间跳跃可以做到。但最远记录是多少?”

 

“五百米。”美撇嘴,”而且带人跳会吐得稀里哗啦。”

 

“单次最远五百米,”韩推了推眼镜,”但如果借助英的闪电能量呢?理论上闪电可以撕裂空间结构…”

 

英和美同时露出厌恶的表情。

 

“要我配合这个白痴?”英冷笑。

 

“让我和英国佬手牵手?”美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瓷打断他们:”没时间吵架了。如果华的计划可行,我们必须尝试能力配合。韩,计算最有效的路线;朝鲜和南斯拉夫准备医疗支援;塞浦路斯,我需要你知道的一切关于其他设施的情报。”

 

“那我呢?”美挑衅地问。

 

“你和英练习能力叠加。”瓷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的话。”

 

黎明前的山林被奇异的光笼罩——部分来自渐蚀的月亮,部分来自瓷结晶右手的蓝光。美和英站在空地两端,像两个准备决斗的枪手。

 

“原理很简单。”韩拿着笔记本解释,”英制造一道闪电,美在闪电路径上尝试空间跳跃。理论上,闪电能量可以扩大空间裂缝。”

 

“理论上?”美挑眉,”就是说也可能把我炸成碎片?”

 

“科学需要冒险精神。”南斯拉夫的金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他调整着某个测量设备,”我妹妹常说这句话。”

 

英卷起袖子,露出苍白手臂上的闪电状疤痕:”我一次只能引导一道闪电,准头不超过七米。”

 

“真巧,我的跳跃距离也不超过七米。”美讽刺道,”看来数字7真是我们的幸运数字。”

 

瓷站在两人中间,结晶右手举起:”开始吧。轻量级尝试。”

 

英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天空骤然暗下来,一小片乌云在他们头顶形成。一道细小的闪电劈下,落在英指尖。美看准时机,冲向闪电路径——

 

砰!美消失了一秒,然后从三米外的空中摔下来,浑身冒烟。

 

“见鬼!”美咳嗽着爬起来,”感觉像被塞进了微波炉!”

 

“再来。”瓷命令道,”美,尝试在跳跃时保持能力稳定;英,控制闪电能量输出。”

 

第二次尝试,美消失了五秒,然后从十米外的一棵树梢掉下来。

 

第三次,他成功跳到了三十米外的小溪对岸,但呕吐不止。

 

“进步显著。”韩记录着数据,”能量转换效率达到37%。”

 

“我恨科学。”美瘫在地上呻吟。

 

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如纸,手指轻微灼伤。但他眼中闪烁着瓷从未见过的光芒——某种近乎兴奋的情绪。

 

“再来一次。”英喘着气说,”这次我加大能量输出。”

 

“你疯了吗?”美瞪大眼睛,”刚才那下差点要了我的命!”

 

“但你没死,不是吗?”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害怕了,美国佬?”

 

美咒骂着爬起来:”下地狱去吧,英国佬。”

 

第四次尝试成了转折点。当英释放出更强的闪电时,美没有立即跳跃,而是等待闪电即将击中自己的瞬间。耀眼的白光中,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美伸手抓住英的手腕,两人一起消失在裂缝中。

 

十秒后,远处山脊上传来一声闷响和两人的咒骂声。通过无线电,美气喘吁吁地报告:”操…跳了至少…五百米…”

 

地窖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瓷的结晶右手突然剧烈疼痛,蓝光不受控制地爆发。他跪倒在地,看到幻象——七个光点在世界地图上闪烁,逐渐形成网络。而在网络中心,一个黑影正在扩张,像滴入清水的墨汁。

 

“瓷!”韩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的眼睛!”

 

水盆倒影中,瓷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晶体,散发着与右手相同的蓝光。更可怕的是,结晶化已经蔓延到肩膀,像冰霜般在皮肤下延伸。

 

“时间不多了。”塞浦路斯艰难地说,”媒介体正在转化为纯粹的能量体。当结晶到达心脏时…”

 

“会怎样?”朝鲜追问。

 

“要么成为完美的能量枢纽,要么碎成千万片。”老人叹息,”华从未确定是哪一种。”

 

南斯拉夫突然按住耳机:”警戒线被触发了!东南方向,约二十人,携带热成像仪。”

 

所有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美和英通过空间跳跃返回,两人都精疲力尽但眼神锐利。

 

“我们被包围了。”美简短汇报,”不是俄的人,装备更精良,像是私人军队。”

 

“灯塔的特勤组。”塞检查武器,”他们从不留活口。”

 

瓷强迫自己站起来,结晶右手的光芒时强时弱:”按计划分头行动。韩、南斯拉夫、朝鲜一组,负责亚洲和澳洲设施;塞和塞浦路斯一组,负责非洲和欧洲;美、英和我负责美洲的两处。”

 

“法呢?”朝鲜问,”他是1号关键。”

 

瓷看向仍在昏迷的法:”我会带上他。精神连接足够维持共振。”

 

“太危险了!”南斯拉夫反对,”你同时维持法和自己的能力已经超负荷,再加上长途奔袭——”

 

“没有选择。”瓷打断他,”七个人,七个地点,缺一不可。”

 

韩快速分发通讯器:”我改装了卫星频道,月蚀峰值前五分钟同步倒计时。记住,共振必须在同一毫秒发生。”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偶尔传来金属碰撞声。特勤组正在布置包围圈。

 

“从后山走。”塞指着地图,”我和塞浦路斯先引开他们,其他人分三路撤离。记住汇合坐标。”

 

美抓住瓷的肩膀:”你确定要带着法国佬?他现在就是个累赘。”

 

“就像你可能会觉得英是累赘?”瓷反问。

 

美罕见地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好吧。但跳跃时抱紧他,空间折叠对昏迷的人可不友好。”

 

最后的准备迅速完成。朝鲜分发应急医疗包;南斯拉夫给每人注射了一种奇怪的药剂:”短期增强体能,但十二小时后会极度虚弱”;韩则确保所有通讯设备同步。

 

就在分散前,法突然睁开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发光。他虚弱地抓住瓷的手腕,嘴唇蠕动。瓷俯身倾听,只听到一个词:

 

“怀表…”

 

瓷拿出华的怀表,法用尽最后力气按下隐藏按钮。怀表弹出一个微型存储器,里面是七个设施的精确坐标和建筑平面图。

 

“走…”法气若游丝地说,”月蚀…高峰…前…必须…到位…”

 

瓷将法小心背起,用绷带固定。美和英已经站在指定位置,准备第一次长距离跳跃。

 

“记住,”韩最后叮嘱,”月蚀高峰只有七分钟窗口期。太早或太迟都会失败。”

 

塞和塞浦路斯率先冲出地窖,很快远处传来枪声和喊叫声。其他人按计划分散撤离。

 

瓷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藏身之处。墙上七个数字标记仍在发光,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不知为何,他感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地方。

 

“准备好了吗?”美问,手搭在瓷和英肩上。

 

英疲惫但坚定地点头。瓷调整了一下背上的法,结晶右手与美的左手相触,蓝光与空间扭曲交织。

 

“为了自由。”瓷轻声说。

 

美咧嘴一笑:”为了搞砸那些混蛋的计划。”

 

闪电划破黎明的天空,三人的身影在空间裂缝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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