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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特殊评估
清晨六点,刺耳的广播声响彻梧桐苑。
“全体人员注意,特殊评估现在开始。所有医护人员请立即佩戴监测手环,前往中央大厅集合。重复,特殊评估现在开始——”
瓷从床上弹起来,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他摸出枕头下的手环,金属表面冰凉刺骨。朝鲜昨晚给的芯片里提到,这玩意能释放足以让人昏厥的电击。
“瓷医生?”南斯拉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罕见的紧张,”三分钟内不到大厅会被记为违规。”
瓷迅速套上白大褂,将手环塞进口袋而非戴上。走廊上已经挤满了匆忙赶路的医护人员,每个人都戴上了银色手环,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条条锁链。
南斯拉夫靠在墙边等他,金发上的紫色挑染今天换成了危险的红。他递给瓷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喝了它,能干扰脑电波监测。”
瓷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这是什么?”
“咖啡加辣椒酱。”南斯拉夫咧嘴一笑,露出虎牙,”老家的提神秘方。”
大厅里,俄院长和加博士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加博士调试着一台形似雷达的机器,屏幕上跳动着七种颜色的波形。瓷注意到俄的手腕上没有戴监测环,而是戴着一块特制手表,表盘是七边形的。
“今天开始为期三天的特殊评估。”俄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大厅里,”所有病人都将接受能力等级测试,特别是西区的高危个体。”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在瓷身上停留了几秒,”医护人员必须全程佩戴监测手环,任何违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处罚。”
加博士接过话筒:”根据评估结果,部分病人将被转移到更合适的设施。”他推了推圆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当然,表现优异的医护人员也将获得奖励——或许是一次晋升,或是接触更高机密的机会。”
瓷感到一阵恶心。所谓的”转移”和”奖励”,分明是筛选实验体和招募帮凶的委婉说法。
“现在,分组名单。”俄拿出一份文件,”第一组负责东区1-20号病房,组长朝鲜;第二组东区21-40,组长南斯拉夫;第三组西区,由我亲自带队。瓷医生,你跟我一组。”
南斯拉夫悄悄捏了捏瓷的手腕,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记住,韩在等你。”
西区的走廊比平时更加阴森,所有安全门都被打开,墙上贴着荧光指示箭头。加博士的助手们推着各种仪器穿梭其中,像一群忙碌的工蚁。
“戴上你的手环,医生。”俄突然转身命令道。
瓷的手伸进口袋,摸到那个冰冷的金属环:”我忘了带,放在宿舍了。”
俄的眼睛眯起:”撒谎。”他按下手表上的一个按钮,瓷的口袋突然传来电流的嗡嗡声——手环自动激活了。
剧痛从腿部直冲大脑,瓷跪倒在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最轻微的警告。下次再撒谎,强度会是三倍。”
瓷颤抖着将手环戴上,金属内圈立刻收紧,像活物般咬住他的手腕。俄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去帮加博士准备英的测试。他今天情绪很不稳定。”
英被关在一个透明玻璃舱里,手腕和脚踝都固定着电极贴片。舱外,加博士正调整着一台能释放不同频率电磁波的机器。
“啊,瓷医生!”加博士兴奋地招手,”来帮我记录数据。英的能力与情绪直接相关,我们要测试不同刺激下的放电强度。”
瓷接过记录板,看到上面已经列好了测试项目:恐惧、愤怒、痛苦…最后一项是”绝望”。
“开始吧。”加博士按下第一个按钮。
玻璃舱内突然充满了刺耳的噪音,英痛苦地捂住耳朵。几乎同时,舱内的灯光开始闪烁,电压表指针剧烈摆动。
“恐惧反应,等级B。”加博士边观察边口述,”记录放电峰值,瓷医生。”
接下来的测试更加残忍。通过气流喷射制造疼痛,播放录音诱发愤怒,甚至释放某种气味引起恐慌。英的挣扎越来越剧烈,绿眼睛里的光芒几乎要烧穿玻璃。每次他试图释放能力,舱顶就会喷出某种气体,迫使他平静下来。
“最后一项。”加博士搓了搓手,按下红色按钮。
玻璃舱突然变成全黑,接着底部亮起幽蓝的光。英低头一看,尖叫起来——舱底变成了透明,下方是数十米深的地下竖井,尖锐的金属刺在底部闪着寒光。虽然知道是光学幻觉,但视觉效果足以让人崩溃。
“不!停下!”瓷忍不住喊道,”这太过了!”
加博士充耳不闻:”绝望状态,等级A!记录峰值!”
英的全身开始发光,电流在他皮肤表面形成一张网。他突然抬头,直视瓷的眼睛:”救救我…像七年前那样…”
瓷的大脑突然刺痛,一段陌生的记忆浮现——年轻的自己站在同样的玻璃舱外,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释放了所有束缚。英逃走了,但瓷被抓住,接受了”记忆矫正”…
“瓷医生!”俄的吼声将他拉回现实,”专注工作!”
测试持续了两小时,结束时英已经虚脱,被护工像拖尸体一样拖回病房。瓷的记录板上满是潦草笔记,有几处被汗水晕开。
“很好,很好。”加博士检查着数据,”下午测试美,那家伙更麻烦。能力评级SS,但服从性为零。”
午餐时,瓷借口不舒服溜进了洗手间。他刚锁上隔间门,通风口就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医生~”美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想看点有趣的东西吗?”
一张小纸条从通风口落下。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简易地图,标出了档案室的位置和一个时间:”14:30,监控盲区3分钟。”
瓷将纸条冲进马桶,心跳如雷。美怎么知道他在找档案?又为什么要帮他?
下午的测试还没开始就陷入了混乱。美根本不在他的病房,整个西区都找不到人影。俄暴跳如雷,命令所有人分头搜索。
14:28分,瓷假装检查东区空病房,实则按地图指示接近档案室。14:30整,走廊的监控摄像头果然齐刷刷转向了相反方向。
档案室的门锁着,但瓷刚碰到把手,就感到背后一阵冷风。下一秒,天旋地转,他的胃部像被塞进了洗衣机。等视野恢复,已经站在档案室内部。
“空间跳跃的滋味如何,医生?”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瓷转身,看到美懒洋洋地坐在档案柜上,金发乱糟糟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他依然穿着约束衣,但似乎毫不影响活动。
“你…带我瞬移进来了?”瓷的腿还在发软。
“小菜一碟。”美跳下来,动作轻盈得像猫,”不过带着人跳有点恶心,我一般不爱这么玩。”他走向最里面的柜子,”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梧桐计划’人员档案。”
瓷急切地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一张合影:十几名研究人员站在梧桐苑门前,中央是个面容严肃的东方女性,下方的名字让瓷如遭雷击:”项目负责人:华”。
“这不可能…”瓷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照片,”我没有母亲,我是孤儿院…”
“记忆被洗得太干净了,可怜的小七。”美歪着头,”华不仅是你的母亲,还是整个计划的发起人。她发现异能者的存在后,第一个提出将我们武器化。”
瓷的视线模糊了,文件上的字句像刀子般扎进心里:”媒介体培育项目…基因优化…第七代存活率提升至12%…”最后是一份签署于七年前的命令:”立即销毁所有有缺陷的媒介体,重启项目。”
“她下令销毁你,”美轻声说,”但法偷偷把你送出了实验室。可惜俄发现了,把你抓回来洗脑丢进了孤儿院。”
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又一段记忆碎片浮现——华冷漠的脸,注射器刺入手臂的疼痛,以及一句冰冷的话:”失败品没有存在价值。”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瓷的声音嘶哑。
“因为月蚀之夜快到了。”美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这次他们准备更充分,法也阻止不了。除非——”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美猛地捂住瓷的嘴。两人屏息静气,听着警卫从门外经过。
“除非什么?”瓷低声问。
“除非你的第七能力觉醒。”美抓住瓷的肩膀,”听着,华虽然是个冷血科学家,但她确实发现了一种特殊能力,能抵消其他所有异能。她称之为’零点领域’。”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种能力?”
“因为每次觉醒都差点要了你的命。”美的眼睛突然睁大,”糟了,他们发现我了。”
美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我得回去了,否则俄会起疑。记住,档案柜最下层有你要的东西。”
话音刚落,美就消失了。瓷独自站在档案室里,心跳如鼓。他迅速翻到最下层,发现一个隐藏的抽屉,里面只有一张老照片:年幼的自己站在七个成年人中间,每人手腕上都画着数字1到7。法站在”1″的位置,温柔地搂着小瓷的肩膀。
照片背面写着:”七种能力,七个守护者。当媒介体觉醒时,枷锁将断。”
瓷刚把照片藏好,档案室的门就被暴力推开。俄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原来你在这里,医生。”
“我…在找东区的旧病历…”瓷结结巴巴地说。
俄大步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监测手环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心率过快,脑电波异常。
“撒谎。”俄按下手表,手环释放出强烈电流。
瓷的世界在剧痛中变成一片雪白。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俄对某人说:”准备记忆重置程序,加博士。这次彻底一点。”
黑暗。然后是梦。
瓷梦见自己站在梧桐树下,树叶是七种颜色的。法坐在树下的钢琴前,弹奏着那首《月光》,但旋律比平时更加忧伤。
“这是哪里?”瓷问。
“我们的精神世界。”法没有转身,”俄的手环无法监测到这里。”
瓷走近,发现法的白衬衫后背渗出血迹:”你受伤了?”
“俄发现我帮你屏蔽了部分电击。”法的声音很轻,”没关系,我习惯了。”
瓷想说些什么,但突然看到树下散落着七块怀表,每块都停在不同的时间。其中一块刻着他的名字。
“这是什么?”
“我们的生命计时。”法终于转过身,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梦中更加深邃,”当月蚀来临,七块表将重新走动。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梦境开始摇晃,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他们要重置我的记忆。”瓷急切地说,”我该怎么办?”
法的手指轻轻抚上瓷的脸颊,触感冰凉却令人安心:”记住这个坐标,醒来后去找朝鲜。她会带你去安全屋。”一串数字直接浮现在瓷的脑海中,”还有,无论他们给你看什么,那都是假的。你的记忆才是真实的。”
“美告诉我…关于华的事…”
法的表情变得复杂:”美说得没错,但不完整。华确实下令销毁你,但那是为了——”
梦境突然碎裂,瓷被强行拉回现实。他躺在熟悉的白色房间里,加博士的笑脸悬在上方:”醒啦?记忆重置很成功。”
瓷的头像被劈开般疼痛,但他死死攥住法给的那串数字——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现在,让我们测试一下重置效果。”加博士拿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瓷自己,穿着病号服站在实验室里。
瓷的喉咙发紧:”不…不认识…”
“很好。”加博士满意地记录着,”那么这个人呢?”
这次是法的照片。瓷的心脏剧烈跳动,但表面上他茫然地摇头:”西区病人?我不负责那里…”
一连串测试后,加博士终于宣布:”短期记忆有损伤,但核心人格完好。可以送回工作岗位。”
瓷被允许回到宿舍休息,但门外站着两名警卫。他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法的数字在脑海中闪烁,朝鲜的名字与之相连。
夜深人静时,瓷听到窗玻璃被轻轻敲响。拉开窗帘,外面是南斯拉夫,他的金发在月光下几乎透明。年轻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通风口——那里藏着一支注射器和一张纸条。
瓷取出纸条,上面是朝鲜的笔迹:”明早7点,假装腹痛去医务室。带上这个。——K”
注射器里是某种蓝色液体,标签上写着”记忆增强剂-7″。
瓷将注射器藏好,望向窗外。南斯拉夫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棵老梧桐树在风中摇曳,七根枝丫像手臂般伸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