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吃一口苏瓷吧!

《暮色失声》【苏瓷,师生】

同志们请看文!啊啊啊啊啊啊看一眼吧。
喜欢时政历史的朋友们也可以看看《饥饿的笨小鬼》,俄瓷cp可以看看第一篇《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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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信仰没有死亡,它只是逃离了时间。”

北京的日落总是绚烂的,尤其是到了秋冬时节。橙黄,火红的光成团,像云雾似的一点点在西边天际线上排开,顷刻间便无影无踪。黛蓝的夜幕再一步步自山头向上攀,等望见一轮明月,昼夜便算是完成了交替。
夕阳西下,这世上一种浪漫至极,却又易逝的的美景。
若是哪天心血来潮想看是那个一眼,就得慢着性子候它来,要是遇上天公不作美,耍个脾气干脆不出现也是常有的事。
但瓷是要看日落的,无论它来不来,都是要看的。
他总支一张藤椅,往后院一靠,一等就是几个钟头。乌木似的眼睛往天上一盯,时候到了自会有红霞洒他一身。
瓷算得上是看日落的“行家”了,可要让他评评哪的暮色最动人,他大抵会笑着让你往北走,看见好一片白桦林,那的夕阳更加灿烂盛大。
他年轻时,就看过好几次。

 

那是一段不太平的日子,家中枪火不断,抢的抢,烧的烧。就算是搭上命为别人立功得到的也不过是几个白眼罢了。
瓷知道旁人打心底里看不起他,戏弄他,就算以战胜国的身份坐在餐桌旁又能怎样,得到的也不过是施舍冷饭。
所以他“逃了”,一路向北跑。什么也没带,饿了就当点身上值钱的家伙,累了就裹紧大袄,找个树根睡下。
他就这么走着,直到面前出现大片白桦林。
笔挺的树干排列着,一个个叠成厚障壁,将连天风雪隔在林外。林下杂草丛生,幽深间隙蜿蜒的曲折进深处,时不时传来鸟鸣兽啼。
这绝非光明宽敞的一条大路,而是荆棘与杂草编织的一条。
但瓷依旧决然踏入林中。
白雪纷飞,顺着风落在眼睫。林间静谧无声,他脚下枯木折断发出的脆响回荡在树干间,弯弯绕绕不一会儿就同贸然闯入的瓷一样失了方向。
脚步声沉闷的在四周响起,微风轻拂,树叶沙沙,像千百双眸子开开合合,窥探着外来者的行动。瓷迷了路,他慌了神四下张望,脚下步伐也显得杂乱无章。白桦林还深的望不到头,,连炊烟都见不到,更不指望能遇上一户人家。
瓷不敢停歇,日光早已偏西,林中树影越拉越长,就在他茫然之际远处的白桦林间出现一个人影。
他直着身子,立在雪染的雾霭中,向瓷挥手。
就如同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瓷几乎立即向那影子追去,可没等他跑出几步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枪声。
也许是条件反射,瓷心中一紧,还来不及惊慌就已抱头卧倒。
硝烟在空气中散开,瓷咬咬牙微微侧头向上望:
猎枪冒着烟,突兀的撞进视线,目光顺势再向上,便是枪的主人那双血色瞳仁。
肃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壮烈。
苏收起猎枪,地上卧倒的人站起身回头望,可哪里还有什么挥手的人,只留下白花花的雪不停下着。
“那是野熊。”苏捕捉到瓷错愕的眼神,沉声解释道。
日光终于沉下来,顷刻间雪白的树林被夕阳染成金黄血红,苏迎光站着被斜阳洒了一身,神圣,壮丽,又易逝。
天色渐晚,瓷被苏领去了木屋,一只简易的火炉立在屋子中央,堪堪维持着暖人的温度。房里没什么家具,苏在床边坐下取出烈性酒倒上一小杯递给瓷。
火蚀一样的灼烧感顺喉管向下流,刺痛缓解了冻麻的四肢,瓷只觉得热流汹涌一直抵到指尖。
苏允许他在这寄宿,出门前指了指床头的书:封面磨花,羊皮纸泛黄发皱,瓷用指尖轻轻拂过扉页,拾起字里行间掩埋在墨色中的真理。
如同盘古重开了天地,在书页飞舞间他瞥见了东方辉日那一抹傲人的曙光。
直到有一天苏兴冲冲砸开木门,瓷第一次看见冷冽深邃眉眼间溢出那么多情绪,雪落在他肩头被屋内微热的浪打碎,在布料上留下小片水渍。
苏冲到火炉边抓过瓷的衣袖
“达瓦里氏,请和我去个地方。”
瓷被苏领着绕出白桦林,来到一片人声鼎沸的广场。
战士们挥舞着枪,流着血,激动拥抱。而他们身后,耸立的皇宫,那座同大山一样的建筑富丽堂皇的巨兽,向着地上蝼蚁般的人打开大门认了输。
瓷分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北国的夜幕降下了,塔尖耸入云宵划破金色日光,在地上洒落大片红霞。血液,夕阳,还有苏瞳孔中的猩红融化,流向一处。瓷看着出神,忽然手上一紧被苏狠狠拉向一边。
“砰。”
耳边一声巨响,瓷方才站立的位置被一面旗狠狠砸中。他闻声向上望:两名小士兵爬上塔尖,插上一面鲜红旗帜,而那面象征着压迫与苦难的东西此刻正被千万人踩踏着。
“达瓦里氏,小心。”苏拍拍瓷的肩头:“你看我们成功了,现在这个国家真正属于我们了!”
瓷望向远处,夕阳火红的光就要消失在雪原尽头。他想起了北平秋日的余晖,想起了那个食肉饮血的旧中国。
瓷知道这个国家属于“他们”,而他要去叫醒那个浸没在烟,毒,战火里的属于“我们”的国家。
几日后瓷辞谢了苏向南走去,那条来时漫漫无边的路,他却仿佛只走了几步。苏一路送他到白桦林边际。日落将余晖洒向白桦林,苏的影子与树干渐渐融为一体。瓷向他深鞠一躬,带着那本旧书踏上归途。
从那以后瓷再也没寻着机会去看看那白桦林,直到苏的死讯越过冰原传进他耳朵里。
那天北国下起了暴雪,瓷站在树林里。雪掩埋了空气的颜色,两旁矗立的白桦树像一座座无声的墓碑延向尽头。瓷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前,少时,走出了百桦林。
宫殿的轮廓隐约在空中勾勒。曾经那只傲人的巨兽把自己藏进白雪厚重的幕布下瑟瑟发抖。
瓷向前走两步,突然被人猛的一拉向一边偏去。
暴雪将视线切割,瓷模糊的望见一块鲜红的东西从高处摔下。他用力睁大双眼,可视线依旧朦胧一片,看不清,也抓不住。
“先生,小心!”俄松开手,他在雪里站了很久,眼睫上结满细小的冰晶。“外面雪太大了,我们去里边坐吧。”
那天白桦林没有迎来暮色余晖,只是在漫天飞雪中结成了一块苍白墓碑。

 

北京的天色渐渐沉下来,月牙悄悄攀上枝头。瓷坐在院子里望着天。
看样子今天的日落是不会来了,大抵是天气不好,赏不了这个面子罢。
几个年轻人灰溜溜的收起长枪短炮,嘴上止不住抱怨,瓷听着不由勾起笑,手上仍悠悠摇着蒲扇。
他知道今天的夕阳已经来过了,只是无声无息的来了又匆匆离去罢了。
他也知道多年前那场雪并没有掩埋那抹红,更没有掩埋手中这本老旧的书。
他明白:日落没有缺席,只是避开了世俗的目光。
信仰从未死亡,他只是逃离了时间,随着余晖逃离的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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