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死亡是最好的滤镜,一切爱恨情仇都随着下葬的那一刻入土为安。
曾经的合照落了尘埃,边缘泛着微黄,瓷每次看到它都感觉很奇怪,为什么眼前只有曾经的日夜指导,而没有祂指枪对准自己心脏的画面呢?也罢,不论是喜是忧,皆为过往,就让它们一起埋入土中,无需再现。
初夏清妥的风钻入屋内,裹挟着向日葵的浅淡芬芳,太阳热烈的放射自己的光芒,照亮每一个阴暗角落。
瞧,多美啊!
可以前——核弹在头顶欲落不落,像一把铡刀,随时能砍下这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之人的头颅;像审判,但不想失去国家主权有错吗?像折磨,一点点将心中的高墙击碎。那时阳光也曾普照,天空也曾明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恨吗?恨意难消。感激吗?没齿难忘。
所以啊,死亡是最好的滤镜。祂都已经死了,即使恨,这也就是报应了,总不能给人从生死簿上划去名字拉回来日夜折磨吧?(其实也不是不行。)
在那一个个被阴霾笼罩的日子里,瓷曾无数次希望苏死去,毕竟这个背弃理想的人,于祂就是个陌生人。可当一切真的来临,瓷原以为自己会高兴,可事实并非如此。祂带着资金火速赶往莫斯科。想要抢救这位伤害过自己的老师,却只见到了神似苏的俄和其他十四个孩子。
瓷面无表情的参加了苏的葬礼,旁人议论纷纷:“真冷血啊,自己老师的葬礼,哭都不哭一下。”瓷听见了,祂只是麻木的站着,甚至没有回头瞥祂们一眼。
葬礼结束,瓷随着人流走出大门,雪花飘飖,沾着冷意与苦涩,祂的脸颊忽然落下一滴水珠,不知是哀伤的泪还是融化的雪,这滴水珠落在雪地上,很快就凝结成了冰霜。
曾机并肩作战的同志随着苏的离世纷纷倒戈,瓷一直坚守的理想,像是在传承祂的衣钵。
“死亡还真是最好的滤镜,所有不堪都随着棺材一同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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