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存在私设,请勿争吵(全员男设)
本文时代背景为独立架空,无历史对应,请勿代入现实物理和历史规则
所有设定解释权归故事本身所有,一切违背常理之处,皆为世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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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二十四岁那年春天,在自家小院的东南角埋下了一粒向日葵种子。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瓷蹲在湿润的泥土前,指尖沾满了黑褐色的泥渍。
他将种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挖好的小坑中,又轻轻覆上松软的土壤,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就叫你‘苏’吧。”瓷对着刚埋好的土堆轻声说,雨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泥土上消失不见。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给一株植物取名字,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苏”这个字。
邻居们只当是年轻人一时兴起,连瓷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只觉得当指尖触碰到那颗饱满的种子时,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相识。
从那天起,瓷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那盆向日葵。他特意选了个青瓷花盆,上面绘着细密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浇水、松土、施肥,瓷做得一丝不苟,有时甚至对着花盆自言自语,仿佛那株尚未破土而出的植物真能听懂他的话。
“今天下雨了,你在地下会不会冷?”
“隔壁王婶家的猫又来了,你可要快点长大,别被它当玩具刨了。”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片金色的花海…”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瓷推开房门时,一抹嫩绿闯入眼帘——向日葵发芽了。两片圆润的子叶怯生生地探出泥土,在晨风中轻轻颤抖。
瓷蹲下身,指尖悬在嫩芽上方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这个新生命。
“早安,苏。”他轻声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日子一天天过去,嫩芽抽枝长叶,渐渐显露出向日葵的模样。
瓷的工作台就摆在窗边,抬头就能看见那株日渐茁壮的植物。
他是一名古籍修复师,整日与泛黄的书页、斑驳的墨迹打交道,而苏成了他工作间隙最好的慰藉。
盛夏来临,向日葵绽开了第一朵花盘。
那是个晴朗的早晨,金色的阳光洒在庭院里,向日葵的花盘追随着太阳的方向,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脸颊上的羞色。
瓷站在花前,恍惚间觉得那朵花在对他微笑。
“真美。”他轻声赞叹,伸手抚过花瓣,指尖传来微微的颤动,不知是风吹还是花自己的动作。
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触碰花瓣的瞬间,花蕊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转瞬即逝。
年复一年,瓷始终精心照料着这株向日葵。奇怪的是,普通的向日葵寿命不过一年,而苏却年年开花,从未枯萎。
瓷换过三次花盆,从最初的小青瓷换到了半人高的大陶盆,苏的茎秆粗壮得如同小树,花盘也比寻常向日葵大上一圈,边缘的红晕愈发明显,在阳光下几乎像燃烧的火焰。
瓷七十六岁那年冬天,一场罕见的寒流袭击了小镇。尽管瓷将花盆移入室内,苏还是蔫了,叶片发黄卷曲,花盘低垂。
瓷急得团团转,甚至半夜起来查看情况。他苍老的手指轻抚过枯萎的叶片,喃喃自语:“坚持住,春天就快来了。”
那天夜里,瓷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的庭院变成了一片金色的花海,一个红发少年站在花丛中对他微笑。少年有着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发梢在阳光下泛着火焰般的红色光泽。
“瓷,”少年唤他的名字,声音如同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瓷想走近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少年朝他伸出手,指尖开出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少年说完,身影渐渐消散在花海中。
瓷惊醒时,窗外正飘着雪。他急忙起身去看苏,却发现原本枯萎的向日葵奇迹般地挺直了茎秆,叶片重新舒展开来,花盘中央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是你吗?”瓷轻声问,手指颤抖着触碰花茎。这一次,他分明感受到了某种脉动,如同心跳般规律而有力。
瓷一百岁生日那天,天庭发来诏书,宣布他正式成年——对于神明而言,百年不过刚刚成年。
当晚,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了瓷的住所。
当光芒散去时,庭院中的向日葵花盆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陶盆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只白皙的手从裂缝中伸出,接着是另一只。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完全碎裂,一个红发少年从碎片中站起身来。
他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发色如同向日葵花瓣边缘的红晕,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摸了摸脸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化形了?”他的声音有些生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话。
少年…哦不,现在该称他为苏了,苏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屋内熟睡的瓷身上。
百岁的瓷在神明的寿命中正值青年,外貌保持在二十四岁时的模样。
苏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凝视着瓷的睡颜,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终于能亲口对你说话了,”苏低声说,“我的瓷。”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亮起,那是天庭传来的急召,是命瓷即刻下凡渡劫的标志。金光卷起瓷的身体,苏下意识抓住瓷的手腕,结果两人一同被拉入凡间。
由于苏是花妖之身,下凡后外貌变化不大,只是发色从鲜艳的红色变成了银白色。而瓷则转生为一个孤儿,失去了所有记忆。
苏在凡间寻找了整整三年,终于在一个倒映着向日葵的湖边找到了转世后的瓷。
那是个瘦小的男孩,约莫五六岁年纪,正蹲在湖边用手指搅动水面,搅碎了向日葵的倒影。
“你好,”苏走到男孩身边蹲下,“你在玩什么?”
男孩抬起头,苏的心猛地一跳——那双眼睛,和百年前种下他的瓷一模一样。
“我在和花花说话,”男孩天真地回答,“但是它们总是不理我。”
苏的喉咙发紧:“或许…它们听不懂人话?”
“那它们说什么话?”男孩歪着头问。
“它们用生长来说话。”苏摘下一片草叶,在掌心揉碎,绿色的汁液渗出来,“这是它们的语言。”
男孩睁大了眼睛:“你好厉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花妖微笑着回答,“你呢?”
“院长奶奶叫我小瓷。”男孩说,然后突然打了个喷嚏。
苏这才注意到男孩衣衫单薄,在初秋的凉风中瑟瑟发抖。他脱下外套裹住男孩:“你冷吗?”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冷。院长奶奶说男子汉不能怕冷。”
苏的心揪了一下:“你…没有家人吗?”
“院长奶奶就是家人。”男孩固执地说,但眼神黯淡下来。
苏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那“你愿意多一个哥哥吗?”
男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你会像大毛的哥哥那样,给他买糖吃吗?”
“会的,”苏笑着承诺,“还会给你讲故事,教你认字,陪你玩…”
“那我要!”男孩欢呼着扑进苏怀里。
从那天起,苏以远房表哥的身份将瓷从孤儿院接出来,在湖边小镇安了家。
他用法术变出足够的钱财,买了一栋带花园的小房子,在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
瓷一天天长大,从一个瘦小的男孩成长为俊秀的少年。
苏始终保持着初见时的模样,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时像极了盛开的向日葵。
镇上的人都喜欢这对兄弟,哥哥温柔体贴,弟弟聪明伶俐,他们的花园永远是镇上最漂亮的。
瓷十八岁生日那天早晨,他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苏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弟之情。
每当他看到苏在花园里弯腰照料向日葵时,那截露出的白皙后颈总让他心跳加速;每当苏笑着摸他的头时,他总想抓住那只手不放;每当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的总是苏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长发…
“这不对…”瓷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却无法抑制脸上泛起的红晕。
与此同时,花园里的苏也正经历着同样的内心挣扎。他站在向日葵丛中,指尖轻抚过一朵盛开的花盘。
“我该怎么办?”苏对着向日葵低语,“他是瓷,又不是瓷…我怎么能…”
向日葵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回应他的困惑。
那天下午,两人不约而同地去了镇上不同的花店。
瓷在一堆鲜花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日葵,请店主用浅蓝色的纸包装好;苏则在另一家店选了最饱满的向日葵,用金黄色的丝带扎起来。
“要送给特别的人吗?”店主笑着问。
苏点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最特别的人。”
傍晚时分,瓷鼓起勇气给苏发了信息:“哥,能来后山的向日葵花田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几乎同时,苏的信息也发了过来:“小瓷,我在后山花田等你,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两人在花田入口处相遇,手中都捧着精心包装的向日葵,四目相对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什么。
“你先说。”瓷紧张得声音发颤。
苏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花束递给瓷:“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亲哥哥,甚至不是人类。”
随着他的话语,苏的银白长发无风自动,发梢渐渐泛起红色光泽,指尖开出小小的向日葵花朵。
“我是你百年前种下的那株向日葵,因你的精心照料而化妖。”苏的声音轻柔,“瓷,我爱上了你,不是作为弟弟,而是作为…”
瓷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苏。他手中的向日葵花束夹在两人之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我知道,”瓷的声音闷在苏的肩膀上,“我也…我也爱你,苏。从很久以前就…”
苏僵住了,随后颤抖着回抱住瓷:“你不介意我是妖?”
“为什么要介意?”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没伤人,没偷钱,没害人,比很多人类都好。”
苏笑了,眼中泛起泪光:“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瓷疑惑地问。
苏摇摇头:“没什么,重要的是现在。”
他们在花海中相拥而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融入金色的花田。
就在这一刻,天空中突然传来威严的声音:“瓷,情劫已渡,限你十日内处理好凡间事务,返回天庭。”
两人震惊地抬头,却只看到一片蔚蓝的天空。
“这是什么意思?”瓷抓紧了苏的手。
苏的脸色变得苍白:“你要…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形影不离。
他们买了一包最好的向日葵种子,走遍小镇周围,最终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找到了理想的地点。那里视野开阔,阳光充足,远处可以俯瞰整个小镇。
“就这里吧。”苏跪在地上,用双手挖开松软的泥土。
瓷也跪下来,两人一起将种子埋入土中,浇上水,又覆上一层薄土。
“它会发芽吗?”瓷轻声问。
苏握住他的手:“会的,一定会。”
他们每天都会来看望这片埋下种子的土地,浇水,说话,仿佛在培育某种希望。
第八天时,土地依然毫无动静。
“也许不会发芽了。”瓷沮丧地说。
苏却坚定地摇头:“再等等。”
第九天清晨,当他们来到山坡时,一抹嫩绿刺破了褐色的土壤——种子发芽了。两片小小的子叶在晨光中舒展,仿佛在向他们问好。
瓷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株幼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它真美。”他哽咽着说。
苏从背后抱住他:“就像我们的爱,永远向着阳光生长。”
第十天,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了瓷的身体。苏紧紧握着他的手,直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松开。
“等我。”瓷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苏微笑着点头:“我会的。”
金光散去,瓷的身影完全消失。苏独自站在山坡上,风吹动他银白的长发,发梢的红色已经完全褪去。
回到天界的瓷恢复了作为神明的记忆,被册封为太阳神,掌管日出日落。
令他惊喜的是,没过多久苏也被带到了天界,他被允许留在这里,以花妖的身份陪伴在瓷身边。
然而好景不长,苏在一次检查自己寿元时,发现作为花妖的自己只剩下六十九年寿命。这好似一场命运的戏弄,因为对神明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从那天起,苏格外珍惜与瓷相处的每一刻。
他会在瓷主持日出时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爱人身披金光的身影;会在午后陪瓷在云端漫步,讲述凡间的趣事;会在夜晚相拥而眠时,一遍遍抚摸瓷的脸庞,像是要将每一个细节刻入灵魂。
“阿瓷,”有一天,当他们坐在云端看日落时,苏突然说,“你是我生命中永恒的太阳。”
瓷转过头,看到苏的侧脸被夕阳染成金色,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在我死后,”苏继续说,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坟墓边定会长出向日葵,代替我望着你,望着太阳…”
瓷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你这句感觉有点肉麻哎。”
苏也笑了,但眼中闪烁着瓷读不懂的情绪:“就当是我这个老妖怪的矫情吧。”
六十九年转瞬即逝。
对瓷而言,那不过是太阳升起又落下的一百八十余次循环;对苏而言,却是用尽全力活过的每一天。
苏的离世很平静,就像秋日里一片落叶。那天清晨,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醒来陪瓷去看日出。瓷回到寝宫时,发现苏安详地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他那银白色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发梢不知何时又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像是回到了初化人形时的模样。
瓷静静地坐在床边,握着苏逐渐冰冷的手,直到日落西山。
按照苏生前的愿望,瓷将他葬在了凡间那个他们一起种下向日葵的山坡上。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茂盛的向日葵花海,金黄的花朵永远追随着太阳的方向。
瓷在花海中央为苏立了一座简单的墓碑,上面只刻着两个字:“吾爱。”
葬礼后的第二天,瓷发现墓碑周围凭空长出了十五株向日葵,排列成一个心形,将坟墓环绕其中。
他跪在墓前,手指轻抚过那些嫩绿的茎秆,仿佛能感受到苏的存在。
“你做到了,”瓷轻声说,“你真的回来了。”
从此,瓷的生活如常继续。
他每天准时升起太阳,看着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特别照拂那片向日葵花海。
天界的众神都说,太阳神瓷依然威严庄重,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化不开的忧伤。
而凡间的那片花海年复一年地盛开,墓碑旁的向日葵总是十五株,不多不少。
有路人说,曾在日出时分看到花海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银白色的发丝在晨风中飘扬,像是在对天空微笑。
但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唯一确定的是,那片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如同永恒地守望,如同不朽的爱。
#作者的闪现(正经版)
这次不抽象,算是一个延伸小课堂,或许会有宝子好奇“为什么两人对向日葵包装的颜色不一样”。
这个设定其实很微妙,也很有意思。
首先说瓷,他的原始身份是“未觉醒的天神”,用天空之色包裹向日葵,暗示着“天命包裹着人间的爱欲”,瓷作为下凡的神明对苏的爱恋本质上是一场天定的情劫。
这也使他们的重逢形成了呼应,苏和瓷的重逢地点是在“倒映着向日葵的湖边”,如果把水面比作“倒置的天空”,那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个等式:
水中的向日葵(苏)=天空中的太阳(瓷)
接下来是苏,他的本质是向日葵花妖,金黄色是他最原始的生命颜色,当他选择用金黄色的丝带包装向日葵时,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的本质去表达爱。
然后让我们请出来光合成公式:
6CO₂+12H₂O+光能→C₁₂H₂₂O₁₁+6O₂↑+6H₂O
二氧化碳+水+光能→有机物(蔗糖)+氧气+水
(这里的有机物我们先单拎出来蔗糖这一种作为例子)
如果把它代入,并只挑出来重点的话就会得到:
二氧化碳(浅蓝大气)+光能(金黄)→蔗糖(爱情)
最后当两束不同包装的向日葵在花海中相遇时,实际上是完成了一个隐喻:
浅蓝(天空)包裹金黄(太阳):瓷凡人时期不自知地拥抱着属于神明的命运。
金黄(花朵)缠绕浅蓝(湖水):苏作为妖物却守护着人性最纯净的爱意。
当然啦,作者只是个写文的,有哪里错了还请宝子们多多包涵,另外有哪里不理解或者建议,欢迎各位去评论区发问和分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