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时,他们站在那里》

当晨曦为维也纳的尖顶镀上金边时,法兰西正站在奥斯特里茨的战场上,猩红与金色交织的披风在凛冽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指尖拂过炮管上凝结的霜花,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军阵,落在远处普鲁士那身灰蓝色的军装一角。

“这盘棋,你打算下到第几子?”普鲁士的声音裹着雪粒砸过来,靴底碾过冻土的声响在旷野上格外清晰。他身后,奥地利正整理着被风刮乱的绶带,哈布斯堡家族的纹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法兰西轻笑一声,转身时披风带起的气流卷起几片雪花:“棋盘从不是固定的,朋友。莱茵河的水会改道,阿尔卑斯的雪会消融,唯有向前走的人,才能看见新的版图。”他抬手,指向东方那片朦胧的地平线,“那里,还有更多未被丈量的土地。”

俄国人裹紧了厚重的裘皮,从队列中走出,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战场的轮廓。“寒冷会冻结野心,”他的语调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就像当年在莫斯科的冬天,你该记得。”

法兰西的眼神微沉,随即又扬起嘴角:“冬天会过去,春天的种子总在冻土下等着。你们看——”他伸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战场揽入怀中,“这些旗帜,这些士兵,他们不是为了疆土,是为了‘自由’这两个字。”

普鲁士冷笑:“用炮火浇灌的自由,只会长出荆棘。”他向前一步,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芒,“七年战争时的债,耶拿的耻辱,今天该一起算了。”

奥地利轻轻咳嗽一声,试图缓和气氛:“维也纳会议的桌布已经铺好,或许……”

“谈判是胜利者的权利。”法兰西打断他,语气陡然锐利,“当埃劳的血染红雪地时,你们可曾想过谈判?”

风忽然变大了,卷起地上的碎屑与尘土,迷了众人的眼。当视线重新清晰时,法兰西的披风已飘向更远方,军靴踏过的地方,隐约有嫩芽破土的声音。普鲁士握紧了枪,俄国人拢了拢裘皮,奥地利望着那抹猩红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场席卷欧罗巴的风暴,还远远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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