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落，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目光扫过课桌时在瓷和美中间顿了顿。

“上周的函数测验，”老师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有些同学的错题本做得很认真，比如瓷——”

美在底下轻嗤一声，手却悄悄往瓷的桌肚里塞了颗水果糖。糖纸窸窣响，瓷没回头，指尖却在桌下勾了勾，把糖捏进了手心。

课讲到一半，老师突然点美回答问题。美愣了愣，瓷用铅笔尖在他练习册的解题步骤上敲了敲。美顺着提示答上来，坐下时故意撞了撞瓷的胳膊肘，声音压得像气音：“谢了啊，班长。”

瓷没理他，耳根却悄悄热了。

后排的英戳着法的后背：“看，我说什么来着。”法对着前排的背影眨眨眼，从笔记本里抽出张画——上面是两个勾肩搭背的简笔画小人，一个标着“瓷”，一个标着“美”。

放学铃响时，瓷抱着作业本起身，美突然拽住他的校服衣角：“等等，”他从书包里翻出本新练习册，“上周的卷子，补完了。”

瓷接过时指尖相触，美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就往外走，步伐快得像在逃。

瓷看着练习册封面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突然笑了。他追上两步，在美身后喊：“美利坚，明天值日，你别迟到。”

美头也不回地扬手：“知道了，班长！”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走廊尽头交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