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豆的童年回忆.
“孩子,你的名字是以祂最敬爱的人命名的。”
“先生,前院红橡木的树叶很好看,我可以捡掉下来的叶子当书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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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华童年回忆里美的戏份很少,羽翼尚未丰满的白头鹰连自己的照顾不好,又怎么顾得上年幼的华,于是美就将华托付给了费城。
车子停在费城的独栋别墅区的时候,美还是有些犹豫的,华以后会成为祂最优秀的助手,祂不敢保证华不在祂身边,仍能按照所预期的方向发展。
祂透过茶褐色的墨镜和车窗看着别墅门口,况且,费城已经够累了,战争刚结束,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但祂真的照顾不过来了,很多事情需要祂去处理,祂不可能在闲暇之余还能顾的上华。
华坐在后座,湛蓝色的眼懵懂的看着美,不比美或费城经过战争后眼里藏不住的犀利,干净透亮。一双手抓着自己的小书包,上面还挂着美送祂的卡通花生吊坠。
美打开车门下来,绕到后面接华下来。祂抱着华,往别墅门口走。小孩子稚嫩的手抓着祂的墨镜,一个不留神墨镜就被掰断了,虚虚落落的从美脸上掉下来,半边在地上,半边在华手里。
美无奈的叹口气,摁响了门铃。
房子的主人并没有让祂等太久,美听见一阵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略带沙哑的一句:“来了。”房门打开,费城不悦的皱起眉,想着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扰祂午觉,一抬眼看见是美,眉头又舒展开来,询问道:“先生来是有什么事吗?”
话音未落就看见美还抱着一个小孩,祂眼神一滞,侧身让开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美尴尬的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握紧,低声道歉:“很抱歉打扰到您,但……”
“先生先进来吧。”
费城的房间算不上整洁,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来,红棕色的圆木桌上摆着几本书,褶皱的页角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红色书签就在里面书页里夹着。
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留下来的,一星半点的回忆只停留在美的抬脚离开和费城看向祂时的无奈神色。
美临走是说过要适当的教华一些东西,财政、商务或者火并里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要教一些。
“老师?”华这么称呼祂,似乎是美教祂的,祂看见回忆里的费城摇摇头,说叫先生就可以。
于是华就这么一直称呼祂。
所有的情绪都被缓慢的揉进这两个简短的字眼里,恰如当年的红橡树一般。
“你的眼睛很漂亮。”费城垂眼看祂,每当这个时候华就会握住祂的手,摩挲着上面薄薄的枪茧,与祂额头相抵,轻声说:“您的也是,先生。”
华是真心觉得费城的眼睛漂亮,祂的眼瞳要比美和华的眼瞳颜色还深,却又含了一点点的光亮,像是深夜的海,混杂着揉碎的月光一齐涌动。
费城把华教的很好,有一次除外,那年华八岁,费城被紧急叫去开会,走的时候刚是黎明,祂匆匆往别墅外走,坐上车连回头都没有。带着一身疲惫和细碎的月光回来的时候,祂看见华坐在门前抱着自己的膝盖,肩膀小幅度抖动,偶尔有一两点泣音,身旁的空地上堆着一小堆红橡树叶,费城走过去询问祂怎么了,华抬起头,说以为先生不要祂了。
费城没想到黎明祂走的时候华在后院捡红橡树叶而不是在祂的卧室里睡觉。于是祂给了华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家门的钥匙。钥匙被华拿细绳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前院种了一棵红橡树,洋洋洒洒的开了一大片红,费城看着华从最开始的只能捡掉在地上的叶子小心翼翼的询问作书签可以吗,到现在的一伸手就能碰到低处的叶子,然后自作主张夹到费城刚买不久的书里。
费城有睡午觉的习惯,即使在夏天强烈的阳光下也会躺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一觉睡到下午。华很不赞成祂在强烈的阳光底下睡觉,这一点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要么往祂脸上扣一顶帽子遮住阳光,要么就是直接给祂戴上眼罩或者墨镜。到后面长大了,翅膀硬了,敢直接将祂打横抱起带祂去卧室睡。
确实长大了,到了该走的年纪了。十六岁那年,美来接华,费城发狠话说,你要是把我这九年教给你的东西忘了,你就完了。
祂不是怕华把教给祂的东西忘了,祂是怕华把祂给忘了。
祂听见华哽咽着说:“先生教的,不敢忘。”
这一走就是七年。
华没回来过,偶尔费城出门扔垃圾的时候会看见放在门口精致的小礼盒和明显匆忙留下的纸条,有时候是红橡叶书签,有时候是摆件,更多的时候是纽约或者洛杉矶抱着礼盒站在祂门口等祂开门,偶尔按门铃。
那是一个很暖和的下午,费城躺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空气中都浸着舒适的味道,模糊里祂似乎被人抱起来,眼蒙上一层阴影,有人轻声说:“先生怎么又在二楼睡着了?”
接着祂被放到卧室舒适的床上,华搭在祂眼上的手撤下来,顺势躺在费城旁边,又将祂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费城没转身,也没睁眼,只是询问:“这次回来待多久?”华把下巴搭在祂肩膀上,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倦意:“半个月,老板给我批假了。”
费城睁开眼,细细揣摩着祂话里的疲乏:“美利坚能给你批半个月的假?”言罢又皱起眉头,华言语里的倦意祂无法忽视,冷声说:“困了就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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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随笔哈,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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