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有私设(全体男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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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俄站在穿衣镜前,第一百零一次调整领带的结法。
深红色的领带,与当年苏最喜欢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他抿唇,将结扣又往上推了半厘米,直到它与记忆中那个位置完全重合。
”这样就像了吧?”
他低声问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有着与苏相似的银白色头发和苍白的肤色,但眼睛是金橙色的,像秋日里将熟的沙棘果——与苏那双熔金般的眼睛截然不同。
白俄皱了皱眉,从抽屉里取出一副茶色眼镜戴上,这下连眼睛的颜色都模糊了。
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自我审视。
白俄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越来越像苏的影子,转身去开门。
”你迟到了。”瓷站在门口,黑色风衣上沾着初冬的细雪。他的目光在白俄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微微蹙眉,”这条领带…”
”是新品,你觉得怎么样?”白俄急切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领带结。
瓷移开视线:”会议要开始了,走吧。”
白俄跟在瓷身后,盯着他脑后那缕总是翘起的黑发。
三年了,自从苏走后后,他模仿苏的衣着、言行已经三年了。
但瓷从未像看苏那样看过他——那种眼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那一个人。
会议室里,白俄坐在瓷右手边的位置,那是苏曾经的专座。
他注意到塞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而瓷全程没有看他一眼。
”我想看茉莉花了。”会议结束后,瓷突然说。他站在窗前,背对着白俄,玻璃上倒映出他疲惫的眉眼,”明斯克的冬天太长了。”
白俄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瓷第一次对他,或者说对”苏的影子”表达个人愿望。
”我去找!”他脱口而出,”我知道温室里有各种花卉…”
瓷转过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不必麻烦。”
”不麻烦!”白俄急切地说,手指攥紧了西装下摆,”我…我很乐意。”
那天之后,白俄跑遍了明斯克的花店和植物园。
真正的茉莉花在这极其罕见,更别说在隆冬时节。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家偏僻的花店老板从仓库深处找出一包种子。
”垂丝茉莉,虽然不是本地品种,但在温室里应该能活。”老板将印着外文的种子袋递给他,”开花很漂亮,像下雪一样。”
白俄如获至宝。垂丝茉莉,名字里有茉莉,一定是茉莉的一种。
他精心准备了温室最好的位置,按照说明书上的指示,将种子埋进专门调配的酸性土壤里。
”你要快点长大啊。”他轻声对土壤说,想象着瓷看到花开时的表情。
也许那时,瓷会用看苏的眼神看他。
第一年春天,幼苗只长出几片嫩叶。
白俄每天记录它的生长情况,调节温室湿度,像守护一个脆弱的希望。
塞来参观时,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茉莉?”
白俄修剪着多余的侧芽。
”因为瓷想看。”
”但这是垂丝茉莉,不是真正的茉莉。”
”名字里有茉莉就够了。”
白俄固执地说,剪刀在茎干上留下整齐的切口。
第二年夏天,植株长到了一米多高,枝叶繁茂但没有开花。
白俄查阅了大量资料,调整了光照时间和肥料配比。他开始在温室里过夜,半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植株状态。
”再等等,”他对自己说,”明年一定会开花。”
第三年初冬,第一串花苞终于出现了。
白俄欣喜若狂,立刻给瓷发了消息:”我的茉莉要开花了!”他删了又改,最终发送的是:”温室里的茉莉要开花了,您有空来看看吗?”
瓷回复得很简短:”什么时间合适?”
白俄捧着手机,像捧着圣旨。他咨询了植物学家,得知垂丝茉莉通常在开花后第二三年才进入盛花期。
”再等一年,”他回复瓷,”明年花开得更好。”
等待的一年里,白俄几乎住在了温室。他对着植株说话,告诉它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仿佛在教导一个孩子如何讨人欢心。
有时他会模仿苏低沉的声音:”瓷同志今天提到了你…”然后换成自己原本清亮的声线回答:”我会努力开花的!”
第四年十二月,垂丝茉莉迎来了最灿烂的花期。
洁白的花朵如瀑布般垂落,在温室灯光下宛如星河倾泻。
白俄选了花开最盛的一天,邀请瓷来参观。
”闭上眼睛。”瓷到来时,白俄神秘地说。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瓷的手,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引导他走到花株前。
”看!茉莉开了!”
瓷睁开眼睛,表情从期待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怜悯的无奈上。
”白俄,这不是茉莉。”他轻声说,”它只是名字里有茉莉而已。”
白俄的笑容凝固了。
”但…但它很漂亮不是吗?我种了四年…”
”很漂亮。”瓷点点头,伸手触/碰一朵垂落的小花,”你费心了。”
他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瓷看了看表,”我还有个会要参加。”他转身时,白俄注意到他大衣口袋里露出一角包装纸,是花店常用的那种。
瓷离开后,白俄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穿过半个明斯克,他看到瓷走进一家花店,出来时捧着一束纯白的鲜花——真正的茉莉,即使在冬季也能通过特殊渠道获取的珍贵花朵。
白俄跟着瓷来到军事公墓,躲在远处的桦树后。
瓷在苏墓前跪下,将那束茉莉放在墓碑上。
”今天白俄给我看了他种的’茉莉’…”
瓷的声音随风飘来。
”那孩子种了四年垂丝茉莉,就因为我随口一句话…有时候我觉得他越来越像你了…”
白俄的指甲陷入掌心。
”但再像也不是你。”
瓷继续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没有人能是你…”
寒风卷起墓前的雪花,白俄站在桦树后,突然明白了垂丝茉莉为什么不是茉莉。
就像……
他永远不可能是苏。
他转身离开,瓷后面的话也被吞没在风里。
”…但也许我不该总是看着过去。”
那天之后,白俄摘下了茶色眼镜,换回了自己习惯的蓝色领带。
他依然每天照料那株垂丝茉莉,但不再对它说话。
有时他会站在花前发呆,思考自己究竟是谁——是苏的影子,还是被那个影子遮盖太久的自己。
战争爆发得突然,当分裂势力威胁到祖国统一时,白俄毫不犹豫地报名上了前线。
临行前,他写了一封信放在抽屉里,旁边是已经写好但从未勇气送给瓷的另一封信。
”阿瓷,如果我死了,那么请代替我看看这个世界,看看那朵“茉莉”吧…”
战场上,白俄表现得异常勇敢。
他不再模仿苏的战术风格,而是发展出自己的作战方式——灵活、敏锐,带着某种决绝的美感。
最后一战时,他带领小队坚守阵地48小时,为后方争取了宝贵时间。
子弹穿过胸膛时,白俄没有感到太多疼痛。
他仰面倒在雪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瓷曾说过喜欢明斯克的晴天。
一片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垂丝茉莉的花瓣。
瓷得知白俄死讯的那天,明斯克罕见地放晴了。
他站在温室的垂丝茉莉前,手里捧着白俄的遗物,那有一封未送出的信
信上写着——
”也许垂丝茉莉不是茉莉,就像我一直模仿着他的一切,妄想你的爱。但我终归不是我,更不是他。直到最后我才明白,你爱的或许正是这个不完美的我…”
瓷将信贴在胸口,泪水滴落在盛开的花朵上。
窗外,蓝天如洗,白云如絮,是他曾经想与白俄共赏的风景。
#作者的闪现
给大家换换口味哈哈,就是挺冷门的,我都没有找到合适板块和话题
还想吃哪一对呀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