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

“初见那天沿着无声的墓碑走向尽头，所幸那不是我的葬礼。”

是俄瓷的小粮，第一次发文致歉，如有问题欢迎提出。灵感来源于陈奕迅老师的红玫瑰。

**注意：有类替身文学+打马小车，作者自认为有一点狗血。

“达瓦里氏”

瓷做梦了。

在白桦林有人叫他的名字，火车失时的从面前驶过，他好像看见那个过于熟悉的身影向他伸了手。

“老师？”

可是，梦里的人大多没有面容，唯有那颗猩红的瞳孔，失了焦，一点点散开化成线形触手慢慢缠上脖颈。

血液涌出眼眶，浸红视线，洒在地上，转眼间被大雪抹去，墨绿色的藤蔓撕破皮肉束缚，生出倒刺；伤口中绽开的猩红玫瑰在风里肆意悸动。

“老师，我这是，死了吗？”

“先生？先生？您在里面吗？”

被窗纱笼上的灰光对于习惯了黑暗的双眼来说还是太亮了，瓷用力将目光撕开一道口子，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狼藉和那只透明的酒瓶——银色的指环还浸在所剩无几的酒里。

死的不是他，是苏。

从葬礼上回来，他收到了被“精心准备”的礼物，或者说遗物——那只苏平常戴着的指环。此刻，它正静静躺在伏特加灼热的刺痛里。记忆里他好像怒吼着赶走了所有人，喝光了瓶子里的酒，哭的撕心裂肺。但现在，所有的刺激只剩下疲乏的痛，停留在喉咙，太阳穴，无动于衷。

急促的敲门声有一次响起，瓷按了按不停抽动的眼皮，拌了两下才走到门前。

果然，酗酒不适合他。

门外是俄，人们口中那个继承了丰厚遗产的红色暴君碎片。

“先生，您还好吗？”俄原本是来谈航母的事情，但此时的瓷——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深深陷下去的眼窝，苍白的面色，与自己葬礼上遇见的彬彬君子判若两人。

“抱歉，失态了，”瓷的声音很哑，哑的出乎意料，他自己也不由得皱了眉“劳烦您在接待室稍等片刻。”挤出一个疲惫的笑，瓷便安排人领俄先过去，他知道要谈些什么。

人一死就像饥饿的野兽，扑上去撕咬尚有余温的尸体。他在心里暗笑自己无情。但话说回来他们是国家，国家永远利益至上。

“别让你可笑的情感，玷污了我们最纯洁的利益”

瓷把脸浸没在刺骨的冷水中，接着从衣柜里拎出一件呢大衣，配上一条深红的领带，目光最后落在那只酒瓶上，准确来说是酒瓶里。

银色的戒指在金色的晨雾里闪闪发光。瓷从没这样仔细的看过这枚戒指。岁月的风霜在它表面留下一道道细痕，那一行字却依旧清晰：

Любовь всей моей жизни【我的一生挚爱】

“那将是我永生的追随”瓷把指环卡进指间，推开门走进接待室。

有人已经坐了许久。

“让您久等了，”瓷已不见方才的疲惫，上前与俄握手。

都是一样，如此用力，他又一瞬间的恍惚，所幸那双贝加尔湖一样深邃的蓝色瞳孔再一次把他拉回现实。

这种感觉在老师的葬礼上也有过一次。

那是一个阴雨天，他打着一把红伞穿过黑色的人群和苍白的墓碑，看见一个灰色的背影站在尽头的雨里，白色的发梢滴落着水。

“老师？”瓷微微张开嘴，也许这只是个玩笑，那只血红的眼睛会转过来和从前一样，沉重地看着自己。

但他撞上了一对蓝色的瞳孔，宁静，深不见底。

所幸雨声很大，俄没有听见他方才说了什么。瓷走上前想给他撑把伞，却被拒绝了。

严肃，沉默，像大雪光顾的高与于平原，却也有开遍山峦的向日葵，独属于他的那份倔强。

雨滴打在他的肩膀，划过眉骨，洗净了空气里的尘埃，瞳孔中的蓝越加刺骨。红色的伞在他身边站了很久。黑色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苍白的墓碑和雨声躁动。

那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孩子。很难否认，他真的很像苏，就连瓷稍一失神也会看错。

买卖的事情结束得很顺利，利益最大化，这一直是他所擅长的，但他还想得到的多一点，这一次也许超过利益的范畴。

按美利坚的话说，他一点也不是外交场上看见的“正人君子”，而是一个打着一手欲情故纵好牌，而且喜欢玩暧昧的老混蛋。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一切都没有超过利益的可控范畴。

所以这一次不一样，但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终于，在平安夜的晚宴上，那种幼稚的欲望涨到了顶峰。

“你敢不敢当众吻我，先生。”

瓷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泛起薄雾，就这昏黄的灯光，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吻。

“有什么不敢呢？”

是啊，有什么不敢呢，事实证明瓷是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当他被俄拢在身下，动弹不得时，方才那种气势就完全没有了。

年轻人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他起初还会反抗两下，但几次过后也彻底没了力气，放任那种彻底的侵入漫延。

“你爱我吗。”俄的声音沉沉的从身上传来。这一句问的莫名其妙。

“嗯。”瓷努力克制着，但尾音还是变了味道。

“是吗？”身上的人咬紧牙关，声音微微颤栗“那天雨里，先生喊我什么呢？”

俄压低了身子，瓷闻到伏特加那股浓烈的灼热“嘶，别，你喝多了。”“但我很清醒。”俄加重了动作，全然不听瓷叫了些什么。他要问道答案，无论瓷想不想说“他们送我的‘民主光环’我早就戴厌了，既不是东方，也不够西方，那我是什么?你又在通过我的眼睛看谁？”

质问撕碎了暧昧的泡影，俄撑起身拉开距离，生理和情感混成的泪水溢出瓷上扬的眼尾，瓷翻过身喘息，无意间瞥见俄泛红的眼角。

明明一无所有，却还在不停失去。

“见到你的那一天，沿着无声的墓碑走向尽头”瓷环住他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我承认，我把你认成了他。”

腰间的手用力收紧，瓷吃痛的嘶了一声“但我确信，我爱你，这一点，不会出错。”他的指腹落在俄的嘴角，轻轻拭去伤口泛出的鲜血。

“那这是什么，也许你不认识。”俄一把抓过瓷的手腕，从他指间扣下那枚银色的指环，却停在半空，落入无声沉默。

红色的信仰雕进沉重的银，在紧贴心跳的一面。

这是俄从未见过的，也是瓷曾经没有看到的。

可以是老师，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到最终也只是这样，不因为他想，不因为他不想，是那一年的风只吹到这里。

瓷就这他的手把戒指重新戴回指间，得到一个略显拙劣的吻，带着湿润的酒精未干的气息将他包围。温热的泪溢出那潭湖水滑入眉眼之间，留下沙哑的低语：

“Я тебя люблю”【我爱你】

“我知道。”

金色的阳光洒向山峦，深蓝的湖水见证过每一次热情的拥吻。被硝烟包裹的灵魂不再年轻，自由的白鸽不在掠过山顶，他用按过琴弦的手再一次握起枪杆。

庆祝圣诞节的烟火徐徐坠落，俄看见瓷乌黑的瞳孔被花火映成明亮的红，像绽开的玫瑰在风中摇曳。夜晚的湖边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瓷撑开红伞。

“介意我对你说‘圣诞快乐’吗？”俄的视线越过雨滴停在瓷的鬓角。

“还是我来说吧。”瓷举高了伞让俄站进来。

“圣诞快乐，明年希望能看到飞跃湖面的白鸽与你手中的玫瑰。”

【正文完】

作者自言自语：高三时期囤货，写在俄乌冲突期间，希望大毛二毛和平解决争端，愿世界和平。

感谢平台，感谢创造平台的大佬们，感谢每一个并肩作战的同志们，感谢看完文章且包容我，批评指正的每一个老师，大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