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一直认为,父亲就是最优秀的傀儡师,他亲眼见证过东欧的那些国家对父亲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模样,甚至心甘情愿地献祭出心脏,只为讨得父亲的欢心。
他是苏维埃的长子,所继承的不仅仅是那些军工,还有苏维埃那种偏执到几近疯狂的占有欲,他也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傀儡师,操控一个又一个的木偶。
Cn是他所见过的最完美的木偶人选,美丽而又强大,但是没有人成功拥有过他,包括父亲那样优秀的傀儡师。他从来都只是他自己 ,不归属于任何人。
啧,将这样的一只木偶驯服,真是个能够引起征服欲的挑战呢。只可惜,实力的衰退让他不得不将这肮脏的欲念隐藏。
Cn就是一朵解语花,能恰到好处地理解Rus心中所想,以最合适又不越界的方式提醒俄。他们将恋人的身份扮演得越来越纯熟,在公众面前,他们就是一对和谐的眷侣,以至于让他们共同的敌人心生警惕,屡屡发文批檄讨伐。
至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只有各自的心里清楚。尽管在Cn家,他与Cn之间的关系等级越来越高,但Rus心中还是更加偏向欧洲,这件事情,Cn也心知肚明,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无所谓。
如果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也不错,等到蛰伏期结束,等他重回巅峰,就可以将Cn完全收归己有了,达成父亲都没有成功过的成就——拥有最完美的傀儡。
直到俄乌战争的枪声打响,打破了这种平衡……
“蠢货!”
Rus扇了对面的Ukr一巴掌,他向来被教育为一个大国的脸面,修养极高,但这次是他与Ukr两个人的私下会面,没有那么多记者媒体的摄像头和麦克风盯着,Rus终于忍不住了,耐心早已消耗殆尽。
反倒是Ukr非常冷静,她捂住了肿胀起的脸颊,对着Rus嗤笑:“Rus,你我一母同胞,你那些龌龊心思,我最清楚不过,你只是想要承那个老家伙昔日的光耀,以我为棋子,来成为一个新的傀儡师。”
“……”
沉默……
“那你的孩子们呢?你也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Rus语气悲凉,试图唤回Ukr最后一丝理智。
“我说过,没有人,能够桎梏我,我不会被任何人操控,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是任何人的木偶,你是,那个老家伙亦是。”Ukr起身离开,走得毫不留恋。纵是伴她长大的兄长又如何?没有人能够阻拦她奔向自由,掌控自己的人生。
“可是你的实力,是没有资格做棋手的,到哪儿,都是别人的棋子啊,与其说是你挣脱我对你的束缚,倒不如说是你亲自断送掉了自己的未来。”Rus的呢喃Ukr没有听见,她走得太急了,生怕被理智拖拽脚步。
战争打响,Rus打算速战速决,可Ukr硬生生靠着欧洲那些援助撑了下来,尽管领土不断被蚕食,但她仍旧不肯服软。
欧洲那边的没有一丝犹豫就倒向了Ukr,尽管平时需要和Rus合作的地方很多,但Ukr背后的人可是Ame啊,孰轻孰重,他们拎得清。他不是USSR,所以他们根本就无需思量,USSR的荣光,在他身上,早就不复存在了。
如他所料,Cn没有任何动作,说实话,失望还是有的,但眼下,他没有倒戈,就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几千年的老狐狸,怎会不懂权衡呢,两方都留有余地,利益才能实现最大化。但Rus没得选了,他只有Cn了,他只能选择彻底倒向瓷的阵营。
“你算计我!”看着自己一步步丧失选择权,落入早已设计好的圈套,沦为局中的棋子,Rus才反应过来,但结局既定,他已无力回天。
“啧,话可不能这么说。”Cn闻言轻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笑吟吟地为Rus倒了一杯清醇的茶,“你们兄妹的关系不是我挑拨的,你们之间的战争打响不是我教唆的,这瓮不是我请你入的,就连这局也是美利坚设计的,与我有何关系呢?更何况,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偏袒你们其中任何一方,何来算计一说?”
“其实,你也没损失什么,只是日后在面对我和其他势力发生利益冲突时,你只能选择我而已啊,你仍旧保有自己独立的「自主意识」啊!”Cn忽然贴近,轻拍上Rus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洒。
Rus脸色非常不好 ,Cn的话没错,但他着实不喜欢被他人掌控的感觉。
好在Cn及时放开了他,重新坐正。“我记得,Sov是位优秀的「傀儡师」,对吧?”Rus愣了愣,不知Cn忽然转移话题的用意,但还是机械的点头应是。这是事实。
“其实,他并不能算是最优秀的傀儡师。”Cn淡定的抿了一口茶,丝毫不觉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但此时Rus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傀儡师」是对手下掌握极多棋子的大国的代指,可如果就连父亲都不是……
看出了Rus的疑虑,Cn开口解释道:“傀儡师也分三六九等,区分等级的,不光是棋子的数量和质量,还有掌控棋子的方法,最低级的,就像Ame那样,靠武力征服一个国家,逼迫他们肉体臣服;第二种呢,像Sov那样,让棋子遗忘自己的过往,失去自己的独立性,思想上彻底以主人为中心,罔顾自己的利益;”Cn顿了顿,将手中的瓷杯放下,面上常挂的温和笑容也隐了去,“而最优秀的傀儡师,不会剥夺棋子的任何东西,棋子仍然保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发展也不会受掣肘,不过,在傀儡师面临麻烦时,他会成为傀儡师手中最锋锐的利刃,为傀儡师斩除所有的隐患,在关键时刻,成为傀儡师最大的助推,但是,傀儡只能被傀儡师操控,永无翻身之日!你瞧,一心想要成为傀儡师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被别人操控的傀儡,很有趣吧!”
Rus的脸色彻底白了,但Cn却开始癫狂地大笑 。
不,不对,以Cn滴水不漏的性子,这种严重影响两国邦交的话怎么可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Rus发现了漏洞,他抬起头,Cn的表情却开始扭曲,连带着周遭的景色,一起旋成了巨大的黑洞,将Rus吸了进去。大脑被强行逼停,视野变成了一片漆黑。
当意识再次恢复清明时,Rus正躺在自己私宅中松软的大床上,是梦。
但Rus的衬衫完全被冷汗浸透,就连银色的发丝也都湿答答的贴在了额头上。
“莫斯科?”
Rus不太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需要其他人来确认一下。
“先生,出什么事了吗?”莫斯科推开了门,出声询问。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
莫斯科扫了眼房内,遍地的酒瓶,嗯,破案了,先生这是又喝大了,断片了。
简单地阐述了外面的大概,Rus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莫斯科关了门,不再打扰。
Rus回忆着梦中的情形 ,梦中人所言非虚,他现在确实已经深陷这场棋局无法自拔,不是以执棋者的身份,而是,棋子。他撑着额头,自嘲的扬起了唇角苦笑,一如梦中的瓷那般,但与其笑意肆意不同的是,笑声衬得他是那样可悲。
凄怆而又悲凉。
他下了床,拉开了窗帘,凝望着远处的景。远处的克里姆林宫和红场一如当年那般辉煌,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曾经的执棋者成了别人手中操纵的棋,当真是, 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