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未完结,这是之前的存稿👉👈
半历史向,剧情请勿深究,有党拟(共和苏共)出现。。。文笔致歉orz
1.
莫斯科的雪总是来的很早。风裹挟着雪花片,疯狂地扑打在过路人的身上。他们的步子迈的极大,也很急促。厚厚的围巾大衣仍然抵挡不住那渗进骨髓的寒,浓密的眉毛睫毛上浮着白霜,雪花钻进围巾的缝隙里,被融化进了血液。
“凛风朔雪是构成莫斯科的一部分,也是流淌在每个苏联人心中的血液。”
“倘若无风无雪,莫斯科便也不算是莫斯科,苏联也不再是苏联了。”
瓷在七十余年后,依旧能够清晰地记起那个苏联人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前尘旧梦仍历历在目,可往事不可追,再提及时,只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2.
莫斯科郊外的白桦林中,树叶沙沙作响 ,流水淙淙。朗月高照,繁星漫点,那颗北方的星星发出耀眼的光 ,就像是夜晚的太阳。
瓷亲昵地靠在对方的肩膀,身旁的苏联人高兴地说着,夏夜的风吹乱了祂们的鬓发,黑色和白色的发丝混杂。醉酒后红透的脸庞和沙哑的嗓音,并不会影响苏声音的悦耳。
“达瓦里氏,春天到了。”
“嗯?”瓷疑惑地看着苏。“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天。 ”
“我们还会有更多在一起的的春天,不用担心时间的短暂,就让岁月美好的流逝吧。“
“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看着瓷清澈的笑颜,苏说“这次没看到莫斯科的雪不要紧。下次你来时,我会拿出我的手风琴和珍藏的好酒……”
那时的祂整个人都散发着神圣又崇高的理想主义光辉,没有人不为那时的苏着迷,包括瓷。
时间把祂们留在盛夏夜,而这些过往在未来的许多年以后也很难被忘却了。
关于他的一切,无论是爱是恨,都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啊,瓷想。
3.
1950年2月14日 晴
对于莫斯科来说,这样的天气几乎可以算的上温暖,虽不是明媚若夏,但也足够令人欢喜了。
克里姆林宫中举行了盛大的签字仪式。代表在那象征结盟的友好互助条约上签字,同时双方还签订了三亿美元的贷款,这笔钱对于国内经济并不算明朗的瓷来说,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及时。
在他们身后,两国领导者交握双手,那是东方两位巨人的拥抱,在场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一天无疑会被历史永恒地记载。无论是对于现在还是未来,无论结局是好是坏,这一天都是值得纪念和怀想的日子。
瓷和苏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美好又真实的一切。
“从今天起,我将是你最忠实的盟友。我们是彼此的心脏,是最亲密的人。”
苏 听到身旁的人这样说道。祂偏过头,只看到了一双盛满星河的双眸,笑意盈盈,里面回荡着祂高大的身影。
这双眼睛真是太漂亮,如果里面永远只能装下我,而看不到其他任何人就好了。
或者直接瞎掉。
在那一个瞬间,苏病态地这样想,祂掩去眸中的疯狂,轻声说:
“我也是。”
4.
晚宴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人们庆祝两国的同盟。宴会厅俄语和中文满天飞,却并不喧嚣。手风琴回荡其中,四周推杯换盏的声音此起彼伏。
苏端着两杯酒在人流中穿梭,在几声惊叫中,苏匆匆丢下一句抱歉,便又转头寻找着瓷的身影。
角落的点心桌,逃离众人视线的瓷斜靠在桌旁,脸上是未褪尽的红晕。瓷随手拈起一块点心,不紧不慢地吃着,视线却不安分地在人流中环视。
看到共被“来自苏联同志的热情”团团围住,“单纯”的阿共被迫社交,面对眼前的酒杯,共尴尬的笑了笑。
“共今天算是栽在不胜酒力这个坑里了,谁能知道共面上严肃认真,简直像是个小古板,但其实是个三杯倒呢!”瓷在心中暗暗打趣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瓷心说,“还好我跑的快,不然恐怕就是连我要招架不住……”
“不过……这有些太热情了吧…”站在共旁边的人看不清面容,但大概是醉了,那人吧唧一口亲在共的脸上。瓷虽然不了解欧洲的这种礼仪,但大为震撼。
看到自家优质“大白菜”要被拱了,瓷大发善心地准备去解救一下可怜的共,却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拍在肩膀上。
“达瓦里氏?”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瓷一转身,看到苏端着两杯酒站在祂的面前。
“北辰兄!”
“达瓦里氏,你才是这场晚宴的主
角,怎么反而一个人在这儿躲清闲?“
祂揶揄地笑着。
“好啦好啦,北辰兄就不要打趣我来!”
瓷拿过苏手中的酒,轻轻碰杯,认真地说:
“中苏友谊万古长青”
旋即一饮而尽。香醇的伏特加沿喉管灼烧而下,落到心头一片温烫。溢出的酒液从嘴角滴下,沿脖颈滑落进了衣衫。
苏看到瓷这样爽快,微笑地用酒杯敲瓷的空杯。
“中苏友谊长存”
昂头将酒灌进口中,祂拿过瓷的杯子,随手放在了一旁。
苏的手无意划过瓷的指尖,祂眷恋祂手上的温度,祂喜欢祂指间的薄茧,让瓷想要握住祂,握紧,然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5.
“来吧,带你去见几个同志”苏牵过瓷的手转身离开,那是不属于西伯利亚的温度,像一杯热茶熨帖心脏。
苏感到被拉拽,回过头,瓷攥着祂的手指,抬眼说:
“上次你说我再来莫斯科时,会拿出你的手风琴和珍藏的好酒,好酒我喝到了。”
“所以呢……今天我想听琴,好吗?”
“但是达瓦里氏……”
“就当是送我的结盟礼物。”
“我记得今天的宴会上有手风琴。”
“重点不在琴,而在于你,我只想听你拉的手风琴。况且我已经和那几位同志见过面了,北辰兄。”
“今天的晚上,是独属于我们的。”
苏沉默良久,看着瓷眼中的期冀,无奈地笑笑。
“走吧。”
“去哪啊?”
“去取我的手风琴,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着个老伙计了。”
“下不为例” 看到瓷开心的笑容,苏又板着脸说。
“那就……下次再说嘛!”
苏再也维持不下脸上的严肃神情,只剩下和瓷如出一辙的笑颜。
6.
白桦林中,二人坐在一起,琴声飘荡,月色朦胧,祂们的影子在身后交融。苏轻轻哼唱着,眸中深情流转,瓷笑着,眼里独祂一人。
一曲奏毕,苏转头注视着瓷
“怎么样”,言语间尽是骄傲。
“很好听,我喜欢。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达瓦里氏,欠别人东西可不好,你难道不觉得欠了我什么?”
“?我欠你什么? 人情? 总不能是我刚借你的钱吧!”瓷一脸茫然,语气中带着疑惑和震惊。
“一支舞。”
“可我并不会跳舞啊……”
“没关系,我教你。”
月光下,苏打着节拍,舞步交织。举手投足,亲密无间。
“北辰兄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为了缓解紧张情绪,瓷随口问到。这已经是第四次踩到苏的脚了,再这样下去丢人不说,恐怕明天苏的脚就肿到该换大码的鞋了。
“去年夏天的时候,你和刘一起访苏,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天天气很好,我陪你聊苏维埃,聊莫斯科的风雪”
“我们一起唱《国际歌》,共同祈愿那赤旗漫天的、美好的明天。”
“见你第一面时,我就认定你是我在这条路上的同行者。”,苏认真的说道。
那夜,北辰星闪耀。西伯利亚寒风凛冽,却抵不过二人心中的烈火。
7.
苏说的真假参半,祂们第一次相遇其实早发生于1931。瓷匆忙间看向祂的那一眼,是苏魂牵梦萦的许多年。
可惜的是,瓷再无法从苏的口中听闻了。
8.
晨光照射进玻璃窗,熨开了祂眉间忧虑的细纹。
一大早瓷就跑去隔壁共的房间,对方还在沉沉睡着,看来昨天真是喝的多了,脸上还有一层绯色没有散去。
瓷觉得好笑,伸手戳了戳共的脸,俯身在祂耳边说:
“起床啦起床啦!再不起床大清就要亡啦!袁世凯就要复辟啦!”
共缓缓睁开眼,说:
“再开这样的玩笑就给你加工作!”
“喂!你公报私仇啊!”瓷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的说,这回改祂苦着脸了。
共笑着说:“谁叫你昨天不过来帮我,我都看到你自个儿在旁边看我的热闹看的可开心了。”
“那不是后来苏过来找我嘛……”瓷摸了摸鼻尖,心虚的说。
“我看是你故意吊着人家吧!”共点着瓷的额头说,“见色忘友的家伙。”
瓷狡辩道,“真的是祂来找我的嘛,再说我不相信布(布尔什维克党,也是苏联共产党)没有去解救你。”
“呵呵”,共干笑两声,道:“属祂喝的最多,灌我灌的最多。”
“话说你和苏怎么样了啊,有进展了没有啊,可别枉费我一番舍己为人的好意哎!啧啧!我都想给我自己颁个奖。”
“还是那样呗!哎,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共正经道:“你们的事我不管,当然也管不到,但是你得掌握分寸,心里有点数啊,别到时候被坑了也不知道。”
“还有,昨天又喝了不少吧。到时候胃病复发我是不会给你买药的!”
……
当然,共最后还是帮瓷买了药。(啧啧,母爱的伟大(bushi)
9.
1958年8月初 晴转多云
夏风携着水汽拂过逐渐褪色的中苏友谊宣传画和海报,阴云密布,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山雨欲来,瓷下意识看向那颗北方的引路星,它已经被欲望和利益所遮挡,不再是原来的北辰星了。
瓷家的领导人自从长波电台事件以来,对苏态度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瓷敏锐地预料到,未来一场倾盆大雨的侵袭。而这场大雨,可能会淋湿祂的一切,凉透祂的心,只因也许那把曾经庇佑过祂的伞,不再向祂倾斜了。
“要变天了啊……”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轻敲桌面,垂下的眸中是难掩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