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牌的数字又少了一个。瓷盯着模拟卷上的分数，笔尖在“148”旁边画了道竖线——比上次多一分，却仍比斜前方的美少两分。

“班长又在钻研错题？”美转着笔，卷子上的“150”刺得瓷眼疼，“这道解析几何，用参数方程能省三分钟。”

瓷没抬头，钢笔在草稿纸上戳出个小洞。高三开学三个月，年级第一的宝座像钟摆似的在两人之间晃，这次模拟考，美以两分险胜。

后桌的英翻着错题本，突然笑出声：“你们俩总分差两分，连错的选择题都一样，真够默契的。”

法从前面转过来，晃了晃手里的成绩单：“教务处都在传，要给年级前两名设个‘双星奖’呢。”

美挑眉，伸手想去够瓷的卷子：“让我看看班长错在哪步——”手腕却被瓷按住。两人掌心相抵，体温透过校服布料渗过来，像电流窜过脊椎。

“放手。”瓷低声道，耳尖却在发烫。

预备铃响时，苏抱着教案走进来，目光在两人紧挨着的桌沿顿了顿：“最后三个月，摒除杂念。”他把两张一模一样的竞赛报名表放在桌上，“省赛名额，你们自己决定。”

美率先抢过一张，笔锋张扬地签下名字。瓷盯着剩下那张，指尖在“参赛人”三个字上悬了很久。

晚自习时，瓷发现桌肚里多了本笔记，是美的笔迹，解析几何那页标着醒目的红笔批注。他抬头，正对上美看过来的目光，对方迅速转回去，耳根却红得像晚霞。

俄从旁边探过头：“德说，他看见某人昨天在办公室改了三遍竞赛报名信息。”

德推了推眼镜：“美把‘个人赛’改成了‘双人赛’。”

瓷翻开笔记本，在美写的“参数方程解法”旁边，轻轻补了一行“向量法更简洁”。窗外的月光落进来，在两张并排的报名表上，投下交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