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死亡，现在我终于也面临这一问题了。”英吉利低着头，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单片眼镜。“我不会选择死亡，也绝不允许这件事发生。”他将眼镜戴上，抬起头来注视对面一直沉默的人，英的眼镜有些反光，让法兰西一时看不清他的眼神。法兰西还是没说话。

     “如果要死的话，和英国佬一起不算差。那算我连累他了吗？他没那么容易死，死之前坑他一把倒也不算亏。”法兰西极力用这种借口使自己正视死亡。可他真的想死吗？笑话，他绝不甘心，但反抗也力不从心。

     “喂！”​英吉利拍祂一下，“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法回神，朝祂眨了眨眼。

     “我说，”英吉利清了清嗓子，“我既然选择活着就不会让你死掉。” 法兰西听着，笑了笑。嘴里有点苦， 是了，这话听着也苦。

     既然都要活，那就拼一把吧！法兰西强打起精神.。维希法国屈服了，但自由法国还在！祂们 还有仗要打。

     诺曼底的天是灰色的，这整块陆地也是。但眼前的海滩是灰红色的，向海面延伸，渐渐转为鲜红。这本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战的。

     “这绝不是我们的最终战役。”这是英吉利开战前对法兰西说的。祂还说了什么？法兰西记不清了。是记只记着英吉利下令前突然抓住他的手“——天佑法兰西。”这是英吉利说的。他将手回握，十指相扣“——天佑英吉利。”这是法兰西说的。赤红的火火光在黎明前燃烧。这是他们记忆中，第一次对对方的忠心祝福。

     英吉利说对了，这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战，因为他们胜利了。

     其实就算失败了，这话也是对的。因为他们会在黎明到来前一直战斗下去。

     法兰西想。

     因为我是法兰西，

     而他,是英吉利。​